“多谢了,您这就去吧。”
陵玉便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等人走了, 菀娘才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你方才为何不问清楚自己的病?”陵玉嘴上虽然是问她,但是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一个病人不会去问大夫自己得了什么病,这个病人多半都是知道自己病在哪里的。
眼前的菀娘也许亦是如此。
果然, 菀娘道:“公主方才怕是没有看清楚那位太医脸上后怕的神情,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他就算知道了,也是不敢说的。”
“因为我不是生病了,我是中毒。”菀娘眼中那抹藏在浓雾背后的深意,慢慢地便渐渐显露出来。
中毒?若是原先的陵玉必然会第一时间认为是菀娘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但现在的陵玉听到了这两个字却条件反she地想到了陵徵。
这个极端敏感的时期,为何菀娘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中毒了?
“你既然中了毒,为何还好端端的,若是那人要害你,不是该用一种让你即刻毙命的毒吗?”陵玉问道。
“我猜想那人也是想的,但他不敢也不能,他不能用那种让人即刻毙命的毒药,因为那样,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他身上。”菀娘说道。
“你说的人,该不会就是我的皇兄吧?”陵玉的唇角渐渐绷紧,不喜欢对方这种充斥着暗示的语气。
陵玉对于菀娘的感情最初都是有些复杂,若从女子角度去看,她那时候无疑是喜欢菀娘这样温柔的姐姐,才生出了亲近之意,乃至后来菀娘成了父皇的妃子,她又同盛钦生了一场气,又对菀娘生出了一份愧疚,再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菀娘什么都知道,不仅如此,在这深宫之中,她还是盛钦留下来的得力助手。
菀娘看着她情绪的变化,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陵晖这几日没什么胃口,早膳的米粥只用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是我将他剩下的都吃了,这些都是他换的人,在那之前,我同陵晖都是极好的,你觉得这世上会不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菀娘说道。
陵玉扫了她一眼,道:“陵晖可曾病倒?”
菀娘听着她的语气心底渐渐失望,随即只摇了摇头。
陵玉便转过身去,在她往门外方向抬出脚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或是陵晖,我想、皇兄他也不会。”
她说完便从菀娘的屋子中离开。
待陵玉来到外间时,那名鲁莽的宫女仍旧跪在那里,连姿态都不曾变过。
陵玉对她道:“先前的事情我不会同你一般计较,不过你还须记清楚了,就算你再鲁莽,再擅于欺主,你主子有个闪失的时候,我必然叫人将你第一个送去给他们陪葬。”
那小宫人闻言周身猛地一颤,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滑落,“啪”地一声坠落在了地砖上。
“奴婢知、知道了……”
陵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静沅宫。
苏琴则是不知何时又跟在了她身后,与里头那位宫女是一种相反的范例,苏琴总是会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极低,却又在需要时候出现,极能合主人心意。
回去后陵玉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陵徵。
然而陵徵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的表情却是极为惊愕。
“竟有此事?” “皇兄也觉得奇怪么?”陵玉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我都疏忽了,想来是我当下根基未稳,那些人便想着法子给我添堵了。”陵徵的唇角勾出了淡淡的苦笑。
“我还需多谢你将这事情告诉了我,我必然会将此事彻查到底。”陵徵对她说道。
陵玉微微颔首,心底原先被菀娘埋下的一抹极为轻微的疑虑也被瞬间打消。
她本就不该胡乱相信旁人的话。
但凭她对陵徵的了解,他便是一个极为无害的人,在陵玉眼中,若要用一种事物来形容陵徵,她的脑子里便会浮现出一抹金色的阳光。
那种午后从镂花木框的窗户中透进来的一缕光线,这时候触碰到这缕光线的人,便会感受到阴影中日光带来的暖意。
这样谦和儒雅的人便一直在阳光下行走,即便是落在了最阴暗的谷底时,他也是大多数人心中的那抹阳光。
这样的人,是极难诋毁的。
“你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我?”陵徵见她微微走神,便问她道。
陵玉却笑了笑,道:“皇兄该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了,寻一个同皇兄一般温婉大方的女子做皇宫,这样后宫便有人替你打理了。”
陵徵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道:“陵玉,这种事情是你该cao心的吗?”
“该,等到皇兄有了小皇子后,我便就是个做姑姑的人了,到那个时候,我们的亲人也就会越来越多了。”陵玉对他说道。
陵徵看着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极为柔软的情绪。
他的表情也渐渐柔和下来,仿佛也陷入了同陵玉一样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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