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的脑袋,接着用拇指擦去他脸上泪痕:“没事,上楼吧。”
“舅舅……”
“让傅医生过来一趟就行了。”
薄擎牵着陈释的手上楼,而台阶上,刚害陈释吓破胆的那条蛇已经不见了踪影——琥珀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早溜回房间找主人了。
傅医生很快赶到,带一助手。在主卧里待了一小时,出来后又到客厅帮陈释处理膝盖和手肘上的擦撞伤。陈释半垂着脑袋,闷声问:“他伤得严重吗?”
傅医生说:“你最好劝他到医院检查一下。”
那就是挺严重了,薄擎之所以不上医院是怕他有心理负担吧,毕竟这次事故是因他而起,而他还很没出息地在薄擎面前哭了。陈释脑袋垂得更低。
傅医生整理好医药箱,程序化地叮嘱几句,然后便离开了。
梁云声走到陈释身侧,说了声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陈释轻轻按了按膝盖,“又不是你养的蛇。”
梁云声一脸歉疚:“是我陪他去接回来的,我要负一半的责任。”
“我没多大关系,不过是些擦伤。”陈释往主卧方向看了眼,“不知道你舅舅到底伤得怎么样,他又不肯去医院……”
“你真不打算去医院拍个片子啊。”主卧室里,虞承坐在飘窗上,朝床上的人指指脑袋,“可别撞出毛病了。”
“没必要。”薄擎抬手碰了下头上的纱布,疼倒不怎么疼,就是有点晕,令他心情烦躁的是重新打了石膏的左手,偏虞承还在那叨叨:“你家那小朋友胆子也太小了吧,一条蛇就给吓成那样……”
“是叫琥珀吧?”薄擎突然问。
虞承愣了下:“是啊,去年你到布雷斯特的时候我带它去接的你,你还挺喜欢它的,忘记了?”
“嗯,是挺喜欢的。”薄擎说,“晚上就炖它吧。”
虞承:“……”
陈释到了晚上才偷摸进主卧,本以为薄擎早睡下了,哪里知道那人还精神着,靠在床头等他呢。
陈释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还不过来。”薄擎冷冷丢过去一眼。
陈释上前,在床前站定。
“没什么要说的吗?”
陈释低着头,没答话。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等了一会,见陈释还是不说话,薄擎按了按额角,摆摆手说,“你走吧。”
陈释抬起头来,用泛红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薄擎。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薄擎轻托了下左手,微微皱眉,“出去时把门带上。”
陈释看看薄擎打着石膏的左手,又看看他贴着纱布的额头,沉默片刻后用力吸了下鼻子:“对不起。”
薄擎没接话。
陈释已经认定薄擎知道了他的身份,事情到这一步再装傻没意思,也就豁了出去。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甄可,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紧接着就和你见了面,然后就是各种混乱……”陈释揉揉眼,偷偷瞅了薄擎一眼,接着往下说,“再然后你把我带回这里,有事没事就欺负一下,我,我每天光想着怎么和你斗才解气,完全忘了我不是真的甄可这件事……”
见薄擎仍是不说话,陈释越说越急:“虽然瞒了你是我不对,但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你给我的卡我都没敢用,我不敢出门就是怕花钱,我没想过要占你什么便宜……”
“没占我便宜?”薄擎突然开口,语气不是太好,“每天跟我睡一张床,还说没占我便宜?”
陈释给噎得说不出话。
“没花我钱?那办健身卡那几万块用的谁的钱?”薄擎又问。
陈释猛一愣,他竟把这茬给忘了!这就很尴尬了。
“那个钱,我会还你的。”陈释尴尬地挠挠头,“你给我点时间。”
“你怎么还?卖身?”
陈释:“……什么?”
薄擎上下看他一眼,慢悠悠道:“行吧,我同意了。”
果然,老流氓还是那个老流氓!亏他刚还好意思说陈释占他便宜,明明是他一直在占人便宜!陈释涨红了脸:“你瞎同意什么,谁要卖身了?我还没成年!”
“没事,还有五天。”薄擎说,“我可以等。”
16
薄擎愿意等,陈释可不愿意。他又不傻,既然知道留下来只能是被宰的命运,当然要趁早逃走。
事实证明,他不傻,薄擎比他更不傻。陈释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刚到别墅门口就被俩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他还想跟人动手,结果当然是被秒杀。陈释不甘心,第二天改在凌晨逃跑,又被抓,第三天选在大家午睡的时候,还是被抓。陈释越挫越勇,到了第四天每隔半小时就往外跑一次,最后被一米九几的大高个拎小鸡一样拎回薄擎跟前。
特别丢脸。
大高个松手,陈释顺势垂着脑袋往地上坐。
薄擎忍着笑,摆摆手让保镖退下,悠闲靠在床头翻了会儿报纸,见陈释没有挪地方的意思,便问:“还跑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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