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敬慕的。
陆莳兰到达肃国公府门前时,刚好是霍家出门迎亲的吉时,她便也随众站在正门前的路旁,
生怕挡着了迎亲队伍出门。
陆莳兰便看到霍四哥身着吉服,率先出门。
霍宁珩原本就气质出众,如云水般的通透高洁,是叫女子看了,实在容易心折。
而今日着上这等鲜明的红色,优雅端然依旧,却是添了几分魅惑,仿佛每个眼神,每个举止都耐人回想。
看惯了霍宁珩总是穿着浅淡或是偏冷素颜色的衣衫,陆莳兰头一回见四哥穿着吉服,也难免微微一怔。
美男子谁都爱看。陆莳兰也难免因霍宁珩今天的不同而多多注目。
霍宁珘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陆莳兰,他将陆莳兰望着自己哥哥的眼神尽收眼底,跨上马背,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陆莳兰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哪里不妥。毕竟,今天看霍宁珩的人太多,视线聚焦在新人身上,这是很正常的。
但她很快也看向了霍宁珘,可吉时耽搁不得,迎亲队伍已出发,霍宁珘也已打马离开。
她看一会儿霍宁珘的背影,跟着谢遇非先进府了。
***
从霍家到公主府的路上,早就是士兵林立,做好了严密的护卫工作。确保今日这重要的良辰吉时,不发生诸如行刺等任何意外。
而让围观百姓看愣了眼的,可不止是那延绵的嫁妆,更是这迎亲的新郎与男傧相们。
霍宁珩这迎亲的人马,的确是当世最引人瞩目的迎亲队伍了。
新郎本人自不必说,十多个男傧相,一色的乌骏雕鞍,个个是家世与才干出色的年轻俊杰。
尤其是,这些迎亲的男傧相里,还有即将临位天下的霍宁珘,半分也没有端架子,亲自跟在自家哥哥后面,来接嫂子过门。
屋子里,萧慕微早就被妆扮好了。
按理说,女方出嫁时,娘家人是应当很多的。但是天家亲情稀薄,萧慕微又无同胞兄弟姐妹,其实早就过着孤无人依的日子。
更因萧家与霍家如今这关系,萧氏皇族名存实亡,走的走,留下来的都是被软禁着。因此,萧慕微身边并无萧家人。
等到仪仗鼓乐声近了,外面便有礼赞官,对着凤台高声道:“请公主移驾下降。”
萧慕微坐着不动,她虽然不再是父皇的掌中月,却有自己的坚持。
还好,霍宁珩知道萧慕微的脾气,也没想他一来她就会给他开门,便道:“催妆。”
催妆礼是早就下了,乐师又立即上前奏催妆曲,礼炮也鸣了数次,但公主的房门依旧紧紧闭着,人就是不出来。
那霍家嬷嬷是看得一个着急,墨鹊也从窗缝看向外面,看到霍宁珩,道:“公主,给四爷开门罢。万一,万一……”万一将人给气走了。公主怎么舍得把四爷拒之门外呢。
墨鹊又看了看,目光落在霍宁珘身上,道:“霍七爷也在的。”这位不是脾气好的主儿,又是要当皇帝的人,被公主这么不给面子,接不到新娘,若是恼了可怎么办。
萧慕微却不为所动,甚至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的蔻丹,仿佛是出起神来。
外面一群大男人都是第一次迎亲,也不知道怎么办。对方是公主,又是四嫂,就是不开门,他们也不能拿人怎么样。
宋端便皱眉问:“四哥,怎么办?”
霍宁珩垂眸片刻,道:“做催妆诗。”
大乾的规矩,是新郎不做催妆诗,由傧相代作催妆诗,类似于闹洞房一样的效果。而入了洞房后的却扇诗却只能新郎作。
霍宁珩又道:“颂心。”
最冷面的连颂心被点到名,只好第一个站出来。要说写策论他拿手,作这些黏黏腻腻的催妆诗他还真是不行,只好硬着头皮上,道:
“乌云却罢朝晖暖,瘦李新华又一程。
置酒良时多仰盼,待月移转入芳洲。”
总之就是一个催字,但公主的门前没有反应,他便又道:
“鸾箫十里列楼前,飞入浮花雅颂传。
本是丽质冠天下,何须脂粉赘芙蓉。
妍妍描就翠鬓影,却叹流光渐渐无。
浮觞走马转春迟,只等东风掀帘栊。”
按理说,一般催妆诗做个一、两首,就该开门了。
可是,除了霍家兄弟两人,十来个傧相全都做了一遍诗,时间一点点过去,甚至最后都有人念出:“莫使镜中牡丹开到老,鸾过影渺月还孤”。诸如这样不是太美好的诗句了。
然而阁楼里,萧慕微还是静静坐着,没有半分反应。
宋端看了霍宁珘一眼,使了个眼色,觉得长公主多半是刁难小七,毕竟要上位夺天下的是霍宁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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