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痛苦喊叫的画面却是印在了脑中。
到了下午,霍宁珘一行从嘱安岛回到营地,却见有人急急来禀,道:“首辅,陆御史……掉进海中!被海浪卷走了!”
这一个小小御史,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然而霍家兄弟,萧冲邺,谢遇非却都是一怔。
“你说什么……”霍宁珘右手收掌为拳,声音极低。
那人赶紧一鼓作气禀报清楚:“陆御史今日去清查船只的时候,经过一座索桥,上面有三块板子应当是被人事先弄断了,只是简单地卡在一起,做成陷阱,完全无法承受人经过之力。陆御史走过去时,就从那处掉进海中急流。”
谢遇非一愣,随即大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槿若!”
“槿若昨晚告诉我,东津卫的船队里有些问题!他说,这三桅战船的确是造得坚实精细,然而,别的不那么起眼的一些小船,比如那四十艘苍山船,其中只有二十艘达到建造要求,然而还有二十艘船却是钉板稀薄,船板的材质亦不够牢实。但他说今日还要再细细查对一应文书,才能完全确认。”
“槿若……这是被人设局给害了!都怪我,没有立即引起重视。” 谢遇非痛苦自责道。
萧冲邺闻言,身体颤抖,连说话声音也变了,道:“简直是——无法无天!朕就在东津卫,竟有人敢陷害御史!查,立即彻查!”
霍宁珩担心陆莳兰的同时,担忧看向霍宁珘,来到弟弟身旁。
霍宁珘此刻周身蕴藏的愠怒,令他如张满弦的弓,迫人之势,叫人遍体生寒。
除了彻查,自然还要寻人。东津卫一带能够召集到的谙熟水性的人,除了水师营中的佼佼者,才这一带的采珠人,都在最快的时间被聚集,全都下水搜寻。
蔺深却在此时匆忙走向霍宁珘,低声禀报着……
***
陆莳兰此时却并非掉进海里,而是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一路南下,到了一处客栈,陆槿若掀起马车帘子,抱出中了mí_yào尚在沉睡的妹妹上了二楼客房。
为了避免麻烦,陆槿若早已让婢女为陆莳兰换上裙子。
她穿着一袭宝蓝织锦裙子,脚上是刚好合适的雪缎软履,头发被梳成小小花冠髻,耳上还佩着明珠珰,垂着眼睫,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而那婢女已退了出去,房里只留下两人。
一个是陆槿若,一个自然是上回与他一道见陆伯爷的年轻男子。
陆槿若已对着镜子揭掉那假面具,露出自己本来的容貌,又怕陆莳兰醒过来见到他被吓到,十分焦躁不安。随即问那男子,道:“二哥,你看看我,这样还好吗?”
在平时,为了方便行走,这些人自然都有假身份,陆槿若便是与这位殿下兄弟相称。因而,此时不叫殿下,而是称呼对方为兄。
小的时候,陆槿若和妹妹都是两张包子脸,长得十分相似,但随着年纪增长,两人渐渐长开。此时的陆槿若与陆莳兰容貌早有了明显的区别,陆槿若的线条要轩朗料峭得多,显出男子的线条来,与妹妹面容线条的过于柔丽全然不同。
那男子看一眼陆槿若,又看向床上安睡的陆莳兰,似在做着比较。
第64章
他作评道:“不错。她应该会认得出你这个哥哥。”
陆槿若闻言还是担心,万一妹妹醒来, 不理解他, 不原谅他, 他该怎么办。
当然,他们真正在谋的事,还是要瞒着陆莳兰。他希望, 她就做个普通的姑娘。不需要操心任何事,在兄长的保护下, 无忧无虑地生活。
陆槿若此次决心要带走陆莳兰,正是因陆伯爷的一句话。
他的祖父那天说,陆莳兰如今的作用可大了。他也是男子, 难道还能听不懂那句隐含的另一种意思, 祖父不就是想让妹妹学那祸国妖姬之流,利用美色离间那两舅甥么?
陆槿若怎么可能同意。他只要一想到,外面那些男人不知抱着多少欲念心思, 正在肖想着自己的妹妹, 就暴躁得难以忍受。
殿下近日已查清, 看起来,她的妹妹是颇受皇帝和首辅赏识,简直是官路亨通, 高升指日可待。但实际,先是被那萧冲邺用恐吓信滋扰, 想将她变成自己的笼中雀,随后, 又被霍宁珘视为私有。
他不能忍,殿下当然也不能忍。
陆槿若之前一直在东夷国,殿下这一年则在云南统筹指挥,如今云南的局势已达到他们筹谋的效果,便要进行下一步了。
恰好天也助他们,陆莳兰跟着皇帝一行去了东津卫。
若是想要在京城要带走陆莳兰,容易留下蛛丝马迹,让那两舅甥找到线索。但是在东海之滨,却是他们掌控的地方,毕竟短短一年,霍宁珘的手,还不至于将这天下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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