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北十分艰难的控制目光,不去注视李青梅,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顿向营门缓缓走去。
这一条没有多长的道路,此时却给他十分悠长的感觉,而让他觉得无比奇怪的是,越是靠近营门,他便越是感觉缺少了某件东西。
突然,他猛地在边军大门前站定,无比愕然的回头望去,愤然发现,竟是没有一个人边军兵丁跟在他的身后!
原来如此!
李江北终于知道缺少的是什么了,缺少的是步伐稳健的行军之音啊!
“听我号令,即刻开拔,返回边关,违者重罚!”
李江北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的说道,目光凛冽,近可杀人!然而让他怒发冲冠的是,那些边军兵丁只是稍稍动摇,便再度站定,让他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李江北的话,终于让一些犹豫不决的边军兵丁,无力的垂下了头颅,十分缓慢的背起行囊,准备跟从少将军的脚步。
假如可以的话,他们不想这么仓促的返回边关,因为他们手里的军饷没处花,万一就这样一去不复返,岂不是人财两空?到死也没有享受几天!
看到一些人屈服于他的威慑,李江北的面色稍稍好转,他知道有一个跟着他走,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些边军兵丁都是一起上过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生死兄弟,大都不是独享富贵的那种人,所以他十分肯定,到最后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留在这里。
然而,段平生自然不会坐视他将这些边军兵丁带走,突然出言反驳道:“你说谁要造反?”
李江北眉头紧皱,觉得段平生实在是有些咄咄逼人,然而那些刚想动身的边军兵丁却因此而止住了脚步,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李江北咬了咬牙,冷哼说道:“当然是这些不听管教的军卒了!”
“好!”段平生寒声笑道,“好一个不听管教!敢问这些军卒是何人?敢问你是何人?”
“他们是我手下的兵,我是他们的少将军!”
李江北冷冷的盯着段平生,强调自己在边军之中的地位,而段平生却轻描淡写的予以还击:“说得好笑!包括你在内,都是武幽王府麾下人马,而本王乃是武幽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话,他们何来造反一说?”
闻言,李江北不由得嗤笑一声,因为是谁都知道,在边军之中,从来都只有将军李长林以及少将军李江北,至于武幽王?不过是个连伙夫都能唾弃的对象而已!此时段平生却拿这个来说事,简直可笑。
“好啊!”李江北指着段平生,哈哈大笑道,“你倒是问问他们,到底会听你这个王爷的话,还是听我这个少将军的话!”
段平生果真依言向边军兵丁们郑重说道:“本王再重申一次,尔等若是留下,我便会向刺史求情,允许你们自由出入幽州城!并且在逗留幽州期间,军饷照发!”
此言一出,顿时让犹豫不决的边军兵丁们眸光大亮,他们很是不愿返回边关,心中不由得倾向于段平生一方。尤其是最后一条带薪休假,简直是千年一遇的福利啊!
本来底气十足的李江北,看到手下们再度止住了脚步,面色不由得焦急起来,情急之下,他也学着段平生许下报酬:“我知道你们不想离开幽州,但我保证,自即日起到抵达边关,每日军饷翻一番!”
李江北被段平生逼到了绝路,便只能用更为丰厚的报仇,打动这些边军兵丁。这让他极其愤懑,因为在边军之中,他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要是有人忤逆了他的意思,轻则杖罚,重则砍头,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可是现在,情形却翻转了过来,他想领兵离去,居然要使用商量的语气,这让李江北很是恼火,暗道回了边军,一定要让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好看!
看到李江北面露凶光,深知少将军淫威的边军兵丁只好放弃留在幽州的念想,终究是背起了沉重的行囊,而像他们这般的兵丁,也越来越多,让李江北的面色也变得越发好看。
此时,李江北俨然忘记了段平生身边站着的白衣影卫和穆先天等高手,像是一个胜利者般,颇为得意的审视着眼前的失败者。而段平生此时仿佛变成了沉默的失败者,静静的看着所有边军兵丁,缓慢的站到了李江北的身后,露出了无比沮丧的面容。
李江北回首,狠狠扫了一眼这些不听管教的手下,紧接着向段平生抱拳说道:“王兄,要是没有其他指示的话,江北这就率领手下,返回边关了!”
李江北眼神灼灼的看着段平生,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哑口无言的颓然之色,然而,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让他深深的失望了。
李江北只当段平生在强撑硬气,冷哼一声,便猛然挥手,下达开拔指令,但就在这时,段平生的嗓音,却突然响起。
“本王觉得,要是回边关,还是你一人回去得了,免得拖累这么些人,陪你受苦!”
闻言,李江北连连冷笑:“男儿志在沙场,要是人人都因受苦而抗拒服役,那这大唐国门,有谁来守候?”
李江北觉得段平生这是在没话找话,想要打动手下留在幽州这片富饶之地,可是在他看来,段平生的作法是极其可笑的,而那些边军兵丁们,也的确没有因为段平生的言语而选择停步。
但,李江北等人显然是误会了段平生的意思,他轻轻摇头:“国门自然由铁血男儿守候,只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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