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砸完了东西就满足了。
清荷居和荷香亭的崛起是妨碍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想必有很多同行看她不顺眼,但如果是同行来闹事,必定不会选择这么不入流的法子。而且——也不会是这种身份级别的人来。
邵淑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年轻的贵族女子,很快就确定了她是这群人中的主事者,且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可京中的贵女,她泰半都见过,也打过交道,若是眼前之人果真身份不俗,她不该感觉眼生才是。而且,她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样一个人。
邵淑华越看越觉得贵族女子眼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顿时拨云见日:“原来是五皇姐。”
前不久,她才听说了嘉和公主要回京的消息,预感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太久了,没想到,今儿个嘉和公主就来砸她的铺子了。
“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五皇姐,让五皇姐非要砸了我的店铺才能够泄愤?”
嘉和公主砸店铺的时候,表情当着是恶狠狠的,仿佛周围的东西与她有仇一般。
忽然,嘉和公主的目光凝聚在了柜台中央那大块的琉璃上,冷冷一笑:“安和,你过的当真是金尊玉贵的日子呀,这么大块的琉璃,又这么澄澈,怕是母后那儿也不多见吧。你在这里做生意做得开心,可还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你的本份是什么!”
嘉和公主命人重重地将一块石子砸上了那大块的琉璃,随着那块琉璃的破碎,她的眼中透露出一股快意来。她一步一步地逼近邵淑华的跟前:“你可记得,你有多久没有进宫侍奉母后了么?你可记得,你有多久没去承恩公夫人那儿尽孝了么?还有本宫的表弟,你也敢瞧不上?”
尽管嘉和公主自个儿也不怎么瞧得上朱尔铎,好歹那也是她母后疼爱的侄儿,是她外家的准继承人。在她心中,朱尔铎的分量虽不重,却也不是邵淑华这个打小儿任她欺负的庶妹能比的。
既然她这庶妹不懂得什么叫做本份,每日在外面心都要野了,那就让她来好好儿的给她上一课!
“五皇姐,你这样……带着人当街打砸,怕是不妥当吧。”
邵淑华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指甲几乎要刺破娇嫩的皮肉。是,嘉和公主是行事粗-暴,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但因着她的身份,因着她背后的实力,她做着这些强盗一般的事,又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而她自己呢,哪怕被人当面抽了脸,也不敢回一巴掌过去,只因她的实力弱小至斯。
邵淑华也很想在嘉和公主面前退让一步,扮一扮可怜,好示之以弱,但她十分清楚,嘉和公主不是那种你对她示弱,她就会放过你的人。
若只有邵淑华一个人,她怎样都无所谓。但现在,她的身后,还站着整个店铺的人,她不能退,也退不了。
嘉和公主轻蔑一笑,毫不在意地道:“行了,少跟本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本宫告诉你,这天底下,没本宫不敢做的事儿!本宫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最好给本宫记住了!否则——”她的目光环视了一圈:“这家店铺,只是第一间。”
说完,嘉和公主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带着身后的一票人扬长而去。
而邵淑华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不知何时,她公主府中的奴仆并侍卫似乎又换了一批。第二日,当她想要出门的时候,门口的侍卫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拦住了她:“太后娘娘吩咐了,公主近些日子身体不适,需在府内静养。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
邵淑华意识到,她被软-禁了。
在嘉和公主带着一票人强硬的到她店铺砸东西的时候,她还不太确定,这是嘉和公主的个人行为,还是太后的意思。但公主府的这一出,是太后的手笔无疑了——也只有太后,才有这个本事。
直到此刻,邵淑华才深深的认识到权势这两个字的分量。
同为公主,因为嘉和公主有一个有权势的亲娘,所以可以肆意妄为。而她呢,无论她有怎样的本事,做出了怎样的成绩,因为她没权没势,所以只要太后愿意,就能够在一夕之间让她的心血化为乌有!
邵淑华意识到,在她深刻领会到自身的“思想错误”之前,太后只怕是不会放她出去了,因此,她倒也不急。
从前在职场中沉沉浮浮,早已使她练就了从容不迫的心态。哪怕是一时处于低谷,她也不会放任自己沉湎于消极的情绪中。只要她能出去,她定会想方设法改变现状!
邵淑华对外的名义是养病,公主府的那些侍卫们自然不好做得太过。
朝霞郡主带着小姐妹们偶尔来“探探病”,只要次数不是太频繁,停留的时间不是太长,侍卫们都不会强硬干涉。
通过她们,邵淑华也了解到她被变相软禁期间,外界的一些消息。
比如嘉和公主不知怎么惹恼了叶靖泽,引得威远将军一系的人频频弹劾。
从驸马之事弹劾嘉和公主不敬长辈、心狠手辣,到掌掴幼妹,私德有亏——这个幼妹指的自然就是脸上巴掌印犹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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