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跟谢思铭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能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但基因却是很神奇的东西,他们在某些地方非常相似,轮廓相近、身高相近、甚至还钟爱同一品牌的腕表。
“小叔,我明白您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证据摆在眼前,事实真相根本不会因为我们的意志而发生改变。若是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带顾纤去做羊水穿刺,医院出具的报告总不会撒谎。”
顾菀一直坚信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
南市出名的医院拢共仅有几家,柳杨是市医院的妇产科工作,谢氏旗下的私立医院又不敢得罪谢思铭,至于其他的医生,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收买,想要改变鉴定结果,对她而言再容易不过了。
老爷子用力拍了拍桌面,冲着顾临州吩咐“顾纤应该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把事情告诉她,问问她有什么打算”
顾菀掩唇娇笑一声“这种小事何必麻烦小叔,我跟纤纤说就行了。”
她飞快地按下顾纤的号码,拨了过去,没多久就被接通了。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此时顾纤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植物学相关的论文,谢颂端了杯温牛奶从厨房中走出来,放在少女面前。
指尖按下了免提键,顾纤喝了口牛奶,淡淡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先别急着挂电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谢思铭的,他是谢颂的亲弟弟,你高兴吗”
听到这话,顾临州胸臆间翻涌的火气更盛,一把将顾菀手里的手机夺过来,开口安抚道“纤纤,你别着急,咱们先去做鉴定再说。”
顾纤死死攥着论文集,指节泛起青白,杏眼中也透着丝丝慌乱,不住喃喃“谢思铭那时候根本不在国内,不可能是他”
无论如何,谢思铭都是谢颂的亲弟弟,如果他真是孩子父亲的话,顾纤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谢颂。
眼见着少女面容扭曲,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青年赶紧将电话挂断,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沉声安抚
“你小叔说得对,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况且就算谢思铭是宝宝血缘上的父亲,我也不在乎,他永远都是我们俩的孩子。”
顾纤如坠冰窟,浑身都在发抖。
谢颂将人抱在怀里,成年男性的体温高,透过薄薄一层衬衫传递到顾纤身上,让她冻成冰碴的骨血逐渐缓和过来。
她闭了闭眼,回忆起了谢思铭的长相,却起不到半点作用,毕竟录像上根本没有男人的正脸,顾菀是如何确定那个人的身份呢
“不然就去做羊水穿刺吧,否则我实在是不放心。”
谢颂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低声安抚“去年谢思铭确实提前回国了,但我没在晚宴上见过他。”
此时此刻,顾纤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拿起手机给顾菀打了过去,道“你把监控视频发给我。”
闻言,顾菀眼底的快意越发浓重,嗤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已经把视频彻底删除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自打从池昭手里拿到视频后,顾菀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早就将每一帧画面印刻在脑海中。
当她发现谢颂就是那个奸夫时,心里恼恨至极,恨不得彻底毁了顾纤,才能平复那股怒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基于这个原因,她找上了谢思铭,提前跟他联络好了,才敢将“真相”捅到老宅。
要是顾纤不能接受事实,直接引产,便是最好的结局了。那个贱人肚子里的野种早就满了七个月,终止妊娠势必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最好死在手术台上,就没有人再跟她作对了。
顾纤将电话挂断,大口大口地将整杯牛奶灌下肚,但慌乱惊恐的情绪依旧无法消散,犹如鬼魅一般,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谢颂亲了亲少女柔软的面颊,起身前去开门,待看到站在外面的谢思铭时,青年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眸中也翻涌着浓浓煞气。
“你来干什么”
“大哥,别这么见外,我来看看自己的孩子,难道有错吗”
平心而论,谢思铭的长相融合了谢朝阳与刘晴美的优点,五官堪称俊秀,但眉眼间却透着算计的精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谢思铭往客厅瞥了一眼,在瞧见顾纤那张脸时,面上浮现出一丝惊艳。来桃花镇之前,他就看过了顾纤的照片,却没想到她真人远比图片上要娇美数倍,好似枝头随风浮动的花蕾,让人生出采撷的想法。
察觉到谢思铭的变化,谢颂往前走了两步,还不忘将房门阖上。
“刘晴美在牢里待得舒服吗她早就不是谢朝阳的妻子了,谢氏也不会庇护她,估摸着在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吧。”谢颂意有所指。
谢思铭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听到谢颂侮辱自己的母亲,当即气得面红耳赤,抬手想要教训他一番,却被男人攥住了拳头,抬脚狠狠踹在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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