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会惊出一身冷汗吧。她自然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出来这种事,二皇子和柳崇还是政敌,又深恨柳崇,她是绝不可能再说一字的。
“今日便是向您辞别,往后可也别嫌饭菜难吃,那是官家对您的考验,只要让官家满意了,他自会念你的好,放你出去。往后也不能使性子,打骂下人,他们给你告了状,你只能在这里头待得更久。”
二皇子心上一梗,将头靠在狗洞边,“你倒说啊,到底是什么事触怒了官家!”
福豆咽了口眼泪,“没,没什么。”
二皇子怒了,“本大王的话也不听了?到底怎么回事?福豆!”
叫了几声后,都没人应,知道她是跑远了。二皇子茫然又惶急地瘫坐在地上。
……
柳崇从枢密院出来,在晋王府上密谈监国,还有吴婕妤怀龙种之事。
晋王已经联络自己朋/党准备了上书奏折,等皇帝在延福宫听政时联合上书。“逼不得已时,总少不得要恐吓官家则个,这个分寸你懂,本王无论如何,就是要监国这个正名。”晋王下达指示。
柳崇在揣度这个分寸。
“吴婕妤肚子里的龙种,你怎么想?”晋王喝着茶问。
柳崇沉吟,“依我看,不必动她,还要力保。若她有事,就算不是咱们干的,朝臣目光也会怀疑到咱们身上来。反倒是官家的病,日渐加重,恐怕等不到孩子长大那日了。倒不如拉拢吴婕妤,提拔她那卑微母族为我们所用,这样她便不成威胁。”
晋王赞叹地瞧瞧他,托腮笑,“你可真是本王的好长瑾啊。”
柳崇腼腆回答,“晋王谬赞,咱家和晋王永远都是一条心呢。”
晋王软哼一声。他的心思深沉,可不是真赞,话锋一转,便抬眸斜睨着他说,“你现在是最得官家信任,官家现在像个离家的婴儿,抓住你不放,生怕你对他不忠,一旦他发现你什么,便一定会爆雷霆之怒,爱极恨极,便不可能放过你。所以你万不能有一步行错,否则我也救不了你。若是你一旦出事,牵一发动全身,官家一旦彻查你,难免引出本王手底下的那些人。”
柳崇点头,“晋王放心,就算咱家豁出性命去,也不能有半点连累您啊。”
晋王指了指窗外今晚的月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咱们这里坐着的虽是两个人,但其实有三个人,你说是吧?”
柳崇愣了愣,晋王微笑,“听说你成婚了。”
柳崇细一品,咽了一口唾沫。
晋王继续笑,“你用性命保本王,本王毫不怀疑,但是若要牺牲爱妻,你还能豁的出去么?”
柳崇目光慌乱,但不多时后,缓缓道,“绝不会有这一天。”
“若有?”
“若有,我们夫妻,一起为君死。”
“你不能死。”
“尘埃落定之后,我下赴黄泉寻她。”
晋王哈哈两声,起身用那销金袖子给他抹额头的汗,擦了之后,又亲自给他斟茶,睫毛一扫,修长手指搭在他臂上,“长瑾你可莫要多虑,本王逗你玩儿呢,哪能这么刚好,便有让你这滴水不漏之人露出破绽的时候?”
柳崇也跟着干笑了两声,但愿没有。
但愿。
……
第48章
柳崇正在书房细细思量晋王的话, 柴衮突然冲过冯均顺的阻挡, 跑进来扑倒在柳崇面前,“大官!你可得救茹茹,茹茹她,她有了……”
柳崇皱着眉:“喘什么, 好好说话。她有什么?”
柴衮爬起来,大喘气了半天,瞪着一双眼睛摸了摸肚皮。“孩子, 您的孩子!”
柳崇蹭地站起来, “当真……当真?”
一枚彩炮好像在头顶升起,啪啪啪炸响,把他崩得跳了起来,恨不能仰告天地:他柳崇终于有孩子啦!哈哈哈哈哈!
柴衮赶忙拉住他蠢蠢欲动的衣袖,“您可别急着要高兴, 茹茹告诉我,官家已经知道了, 若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着急跑回来告您呢, 茹茹怀孕, 那不就是告诉官家, 您的身子……您可想想办法吧!”
柳崇突然浑身一颤, “官、官家怎会知道?”
“那茹茹怎知道她怀了?”
被柴衮一反问, 脑袋还懵着的柳崇终于惊醒。是太医。
往来延福宫的太医, 给福豆诊出了喜脉。除此之外,再不可能从别人嘴里撬出他净身不全恢复的事。
柳崇如堕冰窖, 呆呆地站着,良久,跌坐在座中。
柴衮是头上罩火——焦得冒烟了,急急道,“您快拿主意啊,茹茹被禁出宫,只在宫门处仓促跟我说了两句便跑了,那样子,便是怕被侍卫拿住。我这是等着您的主意,救命呢。大官,我们柴家和您一命相牵,茹茹是您的妻,您快想想办法,先把福豆救出宫来,咱们是逃也好,是如何都好,您先要将茹茹救出来啊。”
柳崇坐着不说话,面色渐渐惨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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