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糖酥咬了咬下唇,还想要绞尽脑汁地安慰几句羲元,却在下一秒倏然冷下了神色并迅速转身,用着手中在同时间召出的灵剑毫不留情地一挥。
“是你。”她轻挑着眉看着眼前疼痛到蜷缩起身子的天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不应该是在苍戾的手中?
“区区小魔,竟然也有了进入九重天之上的本事。”白糖酥面无表情,纵使她还未进行最后的顿悟,但身上也已有了当初天道统治万物时的五分相似。
往日里总是双眸含笑的她冷下脸色,伏倒在地上的天魔竟不能找出他曾几面之缘时在她身上看见过的柔弱与心软,有的只有睥睨万物的高傲与冷漠。
天魔在心里不禁暗自懊恼,早知道面前这个少女修为如此高深,他就不冒着风险从苍戾身边逃脱,又费劲心思上了九重天找羲元报仇。本以为在他到达九重天之时,羲元会与他身上的主仆印记中感应到的那般虚弱,到时他便可以趁机将羲元一举歼灭,为他死去的那些魔族同伴报仇,却没想他才上了着九重天就被白糖酥狠狠一击。
“哥哥,他不是你叫上来的?”白糖酥偏头问了一句还沉浸于自己思维中的羲元,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又微眯着眼重新看向了天魔,“想来也知道你肯定使了什么诡计才从苍戾身边离开,即使如此,我也没必要放过你。”
她说着灵剑便消失在了她的手心中,接着一团银白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倏地燃起,天魔不需知道这是什么便可以感觉到它对于自己的危险性,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颤栗让他忍不住地将原本就五体投地的身子愈发的瘫软。
“不,你、你不能杀我!”天魔惊恐到极致,竟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如果你杀了我,君上为羲元殿下耗费的苦心就浪费了!”
“你说什么?”方才还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羲元猛地站起了身子,上前一步用力揪住了天魔的衣领,“你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说话的同时,羲元等不及天魔开口,直接强硬地将灵力灌入了天魔的脑中,细细地搜寻着他的每一处记忆。
过了良久,就在白糖酥在心中踌躇着要不要拉开明显已面如死灰的羲元时,羲元终于颓唐地将被他废去了所有修为的天魔甩到了地上。
“……”她嗫喏着没有开口,只单单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羲元理好思绪平静下来。
“棠棠,原来真的是我的错。”不知经过多久,羲元终于重新抬头看向了白糖酥,并伸手握住了白糖酥的掌心。
一瞬间,无数他从天魔那掠夺来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想着白糖酥袭去。
等到他将整段记忆分享完毕,白糖酥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终于知道了君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会与羲元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原来早在她与羲元刚懵懵懂懂出现在天地间时,还没等天道下手,他们两个便差点因为天地间的自然守则而消失。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规则存在,当时已经掌管了天地间漫长岁月的天道在众生灵日积月累的信仰下,力量自然比刚出生的她与羲元强大上不止数百倍。在这种情况下,羲元与白糖酥必定是会作为被守则舍弃的那一方消灭。
可是一直都未有过多余情感的天道却意外地产生了不忍这种情绪,他生来便掌管天地,本能中的天性告诉了他没有什么存在可以与他并肩。
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当时还是一体的羲元与白糖酥时,那种从未感受过的平等让他不忍心眼看着他们消失,于是他从守则的漏洞中下手,将那一抹新生的规则分成了白糖酥与羲元两份,从此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养育。
不过也正因此,才埋下了后来的隐患。
天道将众生视为平等,然而他却将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所以被他视为‘平等’的白糖酥与羲元,也理所当然地与其他生灵并不平等。
任何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类或者妖鬼,面对自己亲近之人与陌生人的生死的选择时,都会选择自己的亲近之人活着,包括已经有了私欲的天道。
可想而知的,在放任羲元被守则发现泯灭与牺牲生灵换得羲元的存活之间,天道选择了羲元。
因为只有让羲元沾染上足够的因果,彻底没有了得道的希望,他才可以躲过守则的追杀,但天道没想到那份因果也同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在意背负业障,反正他多的是办法让这些因果消失。可是没想到在这件事之后,原先一直没有长成而被守则忽视的白糖酥竟然成功生出了灵智且化形,接着守则果然想要对白糖酥下手。
天道别无选择,只能放任着那些业障带来的怨气不停腐蚀着他,让那些亡魂的恨意侵蚀掉三界对他的信仰,好让守则知道他也失去了作为天地主宰的资格,那么守则除了守护好白糖酥等她长大以外,便再也别无他法。
也是因此,任由着自己被逐渐削弱的他才会轻易地被羲元所控制。
但被控制是真的,让司南带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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