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都有,我担心……”
余思远抓住披挂边缘,狠扭成股,冷声道:“这仗我不打了,你跟顾宗越折腾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回来!”江叡大喝一声,“你想干什么?”
余思远眉眼冷鸷,一字一句道:“我找我妹妹去,你这魏军大营里多的是将军,不差我一个,可我妹妹就我一个哥哥,我不去找她谁找?”
江叡定定地看着他,长呼了一口气,似是在压抑怒气,耐着性子道:“此事不能声张,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万一她落入……”他停顿了片刻,发觉声音和手开始发抖:“这样一来反倒暴露了她的身份,会给她带来危险。”
余思远站在原处,神色沉沉地盯着他。
江叡思索了一番,道:“我给你调一千兵马,以堪舆地形为名,你将云州里外翻一遍,若是云州没有,就往云山里走……”
话音骤然被打断,士兵闯入帐中哭丧道:“君侯,不好了,军中凡是接触过患虫疫的都被感染了,医官看过,说是治不好,禀过上将军要将患病的全部活埋,军中哗然,外面都快打起来了。”
江叡闭了眼,指着余思远道:“往云山里走,若是发现她的踪迹先不要冲动,派人探探虚实,对方若是要钱就给他们,能不起冲突就别起冲突。若是软硬不吃,你也不要急着打,先探探对方实力,若是人数多于你的,派人回来向我报信,我派人支援你。”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地,江叡快步跟着士兵出去,外面狂风怒骤,刮进来他的声音:“上将军在哪儿……”
余思远想起自己军中也有几个患了虫疫的,心头掠上一抹忧色,但很快抛诸脑后,大步流星地出去集结军队。
他不是江叡,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比找弦合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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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合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旁边被五花大绑的卫鲮和落盏,半山腰的茅草屋被风刮得四下里漏,冰凉的雨水渗进来,寒涔无比。
“信瑜,你的药方可得藏好了,不能被这些土匪抢走。”她趁看押他们的人不注意,偷偷说。
卫鲮挣了挣自己身上的绳索,喘着粗气道:“放心,药方在我的脑子里。”他瞥了一眼茅草屋,压低声音道:“这些人没直接杀我们,等会一定会审我们,问我们的来历,我们套好了词,就说是从琼州来的商贾人家,要去云州探亲。”
弦合担忧道:“可外面你的随从加上我的随从,他们会不会漏了陷啊?”
“不会。”卫鲮摇头:“我的随从不知道你的身份,没什么可说的。你的随从,他们知道深浅,若是你有个什么差池,他们全家性命不保,所以不会乱说话。”
他默了默,又道:“况且这山头不过是一般的劫匪,没有巡检司的本事和刑具,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门被踹开,一个身格魁梧的大汗在几个人的拥簇下进来。
他穿着虎皮裋褐,脚踩登云靴,看上去不伦不类,一张脸肥肉横飞,未语先见三分凶。弦合下意识往卫鲮身后躲了躲,听那人道:“你们这几个,看上去穿的挺好,怎么这么寒碜,身上都没点值钱的东西,看来是没什么用了,不如一刀杀了。”
“别……”弦合喊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堆起笑道:“别杀我们,我们可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您去给我们家送封信,他们肯定会拿着大笔金银来赎我们的。”
山大王看着弦合,眼神发愣,半天才道:“这小白脸长得还真好,一脸桃花像,跟个娘们似的。”
弦合颤了颤,又挪到卫鲮身后。
卫鲮挣扎着挡住她,道:“在下是琼州卫氏,家中薄有资财,若是能放了我们,在下必会以千金相筹。”
山大王大笑:“放了你们?放了你们我上哪儿找人去,这世道不好,人都不敢往云山来,守了好几天才守来几只肥羊,你让我放了你们?”他歪头一琢磨,又道:“你说你是琼州卫氏,可是卫辽督使的后人?”
弦合腹诽,这破山头的山大王还认识卫辽,看来有门,忙挠了挠卫鲮,他平声道:“是,那正是在下的祖父。”
山大王站起来,走到他们跟前,弯腰盯着卫鲮看了一阵,突然破口大骂:“妈的,老子的爹就是被卫辽杀的,真是老天开眼,竟让他孙子落到我手里了。”
弦合陡觉汗毛倒竖,原来是仇人,怎么不早说?她忙挡在卫鲮身前,那劈空落下的大刀堪堪举到鼻翼上,她强自按捺下不安,道:“别杀他,他爷爷死那会儿他还没出生呢,你们有什么恩怨可跟他没关系。”
山大王阴悱悱地盯着她,眼睛掠过一道凶光。她忙说:“那个我们家也有钱,你给我兄长去封信,他肯定给你。”
他盯着弦合看了一会儿,发觉她肤若凝脂,琼腮红唇,美的不得了。将刀收回来,饶有兴致地俯瞰她,问:“你兄长是何人啊?”
弦合一怔,为难起来。总不能说她兄长是陵州太守,这来头太大,怕是要把这山大王吓得立刻将她杀人灭了口。
她转了转眼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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