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乐呵呵地摸摸胡子,看着那人放下电话,把书放回书架,动作随意地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朝门外走去
哎?
他微微怔了下,问:“你去哪儿?”
洛泽衍没回头,手指扣上金色袖扣的动作随意,语气淡然:“接人。”
接谁?
这个问题出现在脑海里的下一秒,洛老就微微吸了口气,反应过来。
还能接谁啊?孙媳妇吧!
洛老其实不太想笑,因为本就是严肃的人,威严惯了,总觉得从昨天起,他就把这辈子的笑都笑完了。
但心里这样想着,他却依旧止不住上扬的嘴角,笑着摸了把胡子:
“好好,路上小心啊。”
洛泽衍微微回头,看了眼自家爷爷。
昨天他带人回来,虽然只是因为情况特殊,不过,对家里人的反应,他也有几分了解不说别人,自家爷爷的笑就没停过,能看不懂什么意思么。
他垂眸扣好袖扣,视线落在自己白皙的手上,一瞬间忽然想起那天喝醉后,在辉煌的酒店公寓里,他意识迷糊,似乎硬牵了人家女孩的手。
不过,也不算过分吧。
还是在真笙那次,她比较过分。
他想起那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软软地印在颊边似乎能想象出,大水漫漫中,女孩小心翼翼踮起脚的情景。
其实
他早有猜测。
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在磨森庄园,当于宏介绍女孩上前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和最初在辉煌相处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但那时,还没有多在意。
真正的在意,其实,不是从那天,她扑上来挡狙击枪的时候开始。
而是从磨森庄园的走廊上,两个人相遇的时候开始。当他感觉她眼睛里有什么在迅速消失,那一瞬间深切的无力和绝望,是他这辈子,第二次体会。
第一次,是在联邦的童年里,当那个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时。
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形下,两种感觉却如此相似。浓烈到他用尽了力气,才不至于去威胁她不要那样看他。
那双眼睛,不能那样看他。
他对她态度的转折从那里开始,但要说什么特殊的情感,也谈不上。他自己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瞬间,会感到那么悲切而浓烈的绝望?
因为这感觉和童年那次太相似,他转变了态度,开始了不动声色的观察。
于是,谜团越来越多。
她十分了解他,在于宏的房间,会留意到他杯子里的茶料在看舞团演出的包厢,她会去拿纯净水给他。
后来那场狙击。
他看得出来,她朝他张开手臂的那一刻,是真的抱着以命相护的念头。
他也同样发现,因为童年时的遭遇而不愿与人触碰的自己,在碰到少女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少反感的心情。
直到这次,这通电话她当然可以说是别人给的,他当然也不会信。
他冷漠惯了,却在问出那个问题,看到少女不知所措的神情后,心软地放她走,给了她思考答案的时间。
但不管她怎么瞒,他已然全部确定。
在辉煌,在真笙。那一晚的照顾,那一场不计后果的营救,那一个吻。
全部是她。
所以,去摊牌吧。
他已经大抵算是了解她的性格,如果不主动提起,这家伙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说。而他,已经观察了那么久,看起来,也确实到了该收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太善于不动声色,如果不说不问,那家伙还真要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完美到谁都看不出破绽来。
从那声始终恭敬的“洛总”就能明白,这么久以来,她对他的情绪、他的想法,全都一无所知,一无所觉。
傻么。在她眼里,他也许自始至终对她都是一个态度从没变过吧。
其实她该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一直冷漠,她能有接近他的机会么?
即使她有着扑过来挡子弹的壮举可他也不是会在乎这个的人。
因为一次“救命之恩”而对谁好、忍受谁的触碰,也许是人之常情。
但对他,并不适用。
他在乎的东西,十年前是那个始终陪伴他的人,十年后,是她眼里的光。
那个人没有了。
光还在。
他下了台阶,仆人备好的车已经停在了跟前。他伸手开了车门,微微垂下的眸子里,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平静。
淡漠如此。
“怎么不可能?”
在秦蕾下意识的摇头之后,旁边的评委压低了声音,低声道:
“接下来就要公布大众评审的投票结果了,根据票数的比例,如果她能得到九十八票,合成的结果就可以晋级。你看那些评审的反应在一票的结果出来时,他们都特别惊讶。我想”
他犹豫了下,“也许他们把票都投给了那女孩呢?九十八票”
确实,刚刚主持人公布结果时,大众评审们的惊讶几乎演变成了质疑,有人甚至挥舞手臂,看起来十分气愤。
但是,九十八票?
秦蕾几乎感到了一丝好笑。她再次摇头,用理智反击这番理想化的说辞:
“九十八票?一共有二十个设计师,即使其他人不得一票,梅琳达也会得到四十票往上。我承认,那女孩的表现很好,但大众的口味是不可能统一的。”
她说的是实话,非常客观。
再好的东西,也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赞许。即使这里只有一百名大众评审,也很难保证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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