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善高中,本来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高中。但从三年前调过来一个新校长之后,伴随着他的新举措的实施,连续两年,该校考上清华北大的理科生达到了两位数,要知道在他们省,清华北大加起来招的理科生还不足百人。
所谓的举措很简单,就是从高一起,学生们就备战高考。从周一到周五,日复一日的考试。
当然,不同年级的试卷是不一样的,但到高二下学期,就进入完全模拟高考模式,因为校长要求课本上考的知识要在一年半内讲完。
所以老师们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讲课,比起讲课,他们更喜欢讲知识点和试卷,因为虽然学生们被要求考完试也要上课,但可讲的时间主要还在周末的补习。
“课本是用来背的,不是用来讲的!早读你们都干什么吃了?”这是学校里最标准的老师的主张。
他们也是有着课余活动的,但除了要求学生们跑操要认真对待以外其他都流于形势。体育与信息技术课在每月学生要放假回家的时候能上一节,其他时间的课程安排都被考试完美挤占,不这小小的慰藉也到高二下学期就没了。
“同学们听好!”
周一的晨训,学校另一个认真对待的课余活动。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你们现在就在面对革命,如果这点本钱都不舍得花,那你们的革命就是空谈!咳咳。”校长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老骨头,每次的演讲他都是这般激动。
“不要再去寻找任何借口,想想你们的父母,为你们在工作上打拼,日夜操劳,你们再不付出努力还对得起他们吗?!”
“你们现在就是为考试而修行的士兵,用你们的热血与生命,浇铸成你们的分数,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机械,把身心放空,都用来承学习!多余的睡眠是不需要的,一日睡三五小时保证死不了即可,生前何必久睡,死后便可长眠!挥霍青春吧!绽放光芒吧!”
……
激情洋溢的废话持续着,但已有学生昏昏欲睡。因为有一点说的是真的,真有学生就睡了三五个小时。
高三的学生已经习惯了,经过三年的打磨,把心已经磨没掉了…
高一的学生是不幸的,因为今年是煌善高中被确立为市重点高中的第一年,就是说他们的一届就是突然考分上涨的一届,许多与小伙伴的约定都因此成了空谈。
而高二也没好到哪儿去。随着新楼的建成,高一进去了,他们则望眼欲穿。校长也受新楼设计的启发,将所有旧楼的一楼走廊给封了起来,并在每层的楼梯口都装上了铁栅栏门,旧楼有三层,一楼是9到14班,二楼是3到8班,三楼是精品小班一班和重点二班以及老师办公事和小卖铺。
除了体育课与周末的大课间以外,这些门都是不予开放的。到小课间,每层上的一个小小的厕所是学生唯一允许活动到的地方。饮用水在每个厕所边都有,但每人每天是限量的。
这样斯巴达的模式下肯定存在这不满,但傲人的升学率足以捂上家长和教育局的一只眼。
无力的学生们无论再怎样呐喊都是徒劳,只能看着自己的心不断的腐烂。感到,活的就如丧尸一般…
而田棱与他们不同,因为早在初三的时候,他就成了这样。
初一初二的他是一个好学生,但也因为是个好学生,所以才不得不装的像个好学生,由此,友情,恋情,对事物的感情,以及在这个恰当的年纪要学到的人情,都与考试和学习发生了冲突,在这迷茫和矛盾下,田棱最总还是考崩了。
同时,班主任与他的关系,也崩了。在老师尖峰的针对下,友情,恋情,对事物的感情,以及在这个恰当的年纪要学到的人情,也全部没有学到,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价值混乱与空虚。
万幸,田棱有一对好父母,让他明白,即使自己一无所有,他也会是他俩的全部。
校长的废话持续着,但田棱脑子里全是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大概从上高中开始,田棱就用这种方法填充上课的无聊以及课下也一样的无聊。
对学习无趣的学生来说上课对他们就是一种折磨,或为了父母,或相信着虚假的希望,他们正在忍受。而课下出不去教室的他们也就偶尔能听着几个学生不知从哪儿带来的黄梗傻笑。身体如校长说的那样,会被渐渐放空,所以就必须用什么来填补这些空虚,不然会造成一个简单明了的结果——无聊的想死…
无聊像是毒,那么解毒剂就是必须的。
上课、下课、讲座甚至跑操,一切无聊的时间田棱都在想象,或是想象灾难来临,或是想象神话,甚至为了计划打电话时跟父母说什么而想一上午。希望这样能冲淡自己的无聊,更渴望这样做能掩盖自己的懦弱,作出时时刻刻都在认真听讲的样子欺骗老师与父母。
并不是渴望上学,也并不是畏惧社会,更不是还没有到叛逆期。而是在混乱与空虚中的机器人般的生活抹销了他的目光,看这个世界的目光。
干脆什么都不管,在这平凡中活着就好,可以的话,能和亲人永远待在一起就再好不过了。这是田棱的生活方针,他也自认为自己大概也成了一个缺乏感情且对生活无趣的人。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高二8班班长孙莉莉的声音,也就是田棱的班长。按例跑操前后与晨训前后学生们都是要大声朗读的,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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