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说任何话,径直扑进他怀里。
大约太过感动,话到嘴边反而觉得言辞匮乏,难以表达她内心涌出的情绪。
良久,两人才分开。
天色已晚,沈白和周蔓张经理走了过来,几人从工地往外走。
大概刚才在周围观察探讨,沈白又发现了什么问题,和张经理一起跟傅容川走在前面,边走边说。
梁唯一和周蔓走在他们身后。
傅容川走了几步回头看她一眼,梁唯一扬起脸微笑。
这一切举动,周蔓看在眼里,纵然知道傅容川那天跟她说得那些决绝的话,但到底自己心思难以控制。
她别过脸,仍然忍不住有些酸涩涌上胸腔。
梁唯一也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只得尴尬地走着,四处张望。
她抬头,前面有几个工人正在来回搬动钢架木板。
他们几个人走在边缘,安全线以外。
梁唯一和周蔓并排走,刚好从那几个工人身侧而过。刚越过一米,梁唯一皱眉,觉得刚才有个人明显看着很吃力的样子。
刚想着,下一秒,身后有男子突然大声呼喊:“小心!闪开,快闪开!”
梁唯一回头,她眼睛瞬间瞪大,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块巨大的木板已然从她侧面砸了过来!
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
恍惚中,似乎看到傅容川慌乱紧张的面容一闪而过。
几秒过后,她已然被他护在怀里,两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木板应声而倒!
他抱着她,护在她身上!那块木板硬生生砸在他的身体,傅容川闷哼一声。
他趴在她脖间,有气无力:“……唯一,没……事吧?”
下一刻,她便听到沈白和周蔓的惊叫:“容川?!”
梁唯一抬头,只看到鲜血从傅容川身上流出。
27、当年
. 傅容川当场昏了过去。
医院里, 梁唯一和沈白, 周蔓, 张经理, 程恺都等在急诊室外。
梁唯一心绪难安, 只觉得心里像针扎一般难过。从未有过的慌乱和焦急席卷她的身体。
刚才那一幕, 仍然在她眼里重现。
傅容川几乎在一瞬间,护住了她的身体,她毫发未损, 而他却……
这个世上,除了父亲之外, 只有傅容川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待她。
沈白看了看,走过来劝她:“唯一,你没受伤吧?刚才那一下不轻, 要不要也去检查一下?”
梁唯一敛起双眸,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此刻的脆弱。
“我没事,没有受伤。”
沈白点了点头, 也不再说。
周蔓突然冷哼一声:“你当然没事。”她冷眼看向急诊,“有事的不都在里面躺着吗?”
梁唯一没说话,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她又有什么资格反驳。
周蔓话音刚落,沈白皱眉:“周蔓,别再说了。”
周蔓面露嘲讽,想起傅容川刚才毫无顾忌的纵身一跃,难以说清自己心理是什么滋味儿。
工地上出人命的事向来不少, 可他似乎根本毫不担心。
傅周两家世代交好,自幼长大,她从未见过傅容川有如此慌乱紧张的时刻。那种神情,让她惊讶却也难过。
他看重梁唯一,远胜于自己的生命。
周蔓嘴边一丝讽刺,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别人两厢情愿,她又有什么资格批判梁唯一?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皱眉,从没像现在这样厌恶过自己。
* * *
半个小时后,医生从诊室出来。
几个人一齐挤了上去。
梁唯一焦急开口:“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卸下口罩:“你们不用太担心,病人头部轻度脑震荡,主要是右臂被钉子划伤有些严重,缝了几针,其他的也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两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
沈白几人听完,这才放下心来,纷纷向医生道谢。
可梁唯一听着却更觉得心疼,想起刚才他覆在她身上,昏迷前还在担心她有没有事。
几块报废后的木板,上面还有工业上用的巨大的钢钉,三四根挤在一起,就那样重重朝着他的身体砸了下来。
锋利尖锐的钢钉顺着他的右臂划下,尽管是冬天,穿着大衣,却仍然鲜血直流。
难以想象,如果不是他高大的身躯护在她身上,那几枚钢钉就要径直对着她脸颊砸下。
梁唯一心脏跳得急速,想着他刚才的样子,天气太冷,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染红了他白色衬衫,一直流到手掌凝固。
她心闷涩,揪的生疼。
* * *
傅容川住的是vip病房,大套间,外面有家属休息间,也有护士特殊护理。
他还没醒,梁唯一坐在他床前,握着他的手,静静看着。
沈白交代张经理回公司,让周蔓也跟着过去处理事情。
一切安排完,他进来叫梁唯一,大概怕吵到傅容川,他压低声音:“唯一,出来下。”
梁唯一跟着他走到外面休息室。
沈白开口:“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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