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寺坐落于鸡冠山山巅,寺中高僧大德辈出,百载以来,香火鼎盛,信客无数,在郡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道场圣地。当今普方老和尚更是佛法精深,悲天悯人,颇得郡中诸世家敬重,传闻更是与郡县太守相交莫逆,是以寺内一派繁荣更胜从前。仅近十年间,便新添了供奉观音菩萨的大殿两座,伺候洒扫的小沙弥二三十人。
五空便是头两年出家的小沙弥,他原是山脚水泉村牛氏的族人,因父母早亡,相近的族人不甚亲厚,将之养到十二岁,便再也不肯多费一饮一食,只好狠了心上了山,求了老师父剃了头,安心的成为了一名传扬佛法的和尚。
传扬佛法,不过是衣暖饭饱后的精神索求,入了灵泉寺近三年,他虽说是达成了从小衣食无忧的夙愿,然而精神世界的探求,则全被洒扫尘除等琐事所麻痹了。
刚入寺的几个月,五空还跟着老师父们唱了三四个月的经。只是后来,老师父觉得他慧根太浅,五蕴不空,到不了西方极乐,故而命他负责寺里的杂役,每日只需早晚功课即可。
那日,他被指派砍二担柴回来,本是个极为普通的差事。他虽年纪尚幼,但在寺中苦熬筋骨,跟着老师父们也学了些手脚上的本领,虽对付大虫尚差几分火候,一般野兽却也不惧。怎奈碰巧撞见二子形如躺尸乍起,惊骇之下手中棍棒嗖的一声抛出,不偏不倚砸在二子后脑勺上,也是他慈悲心肠,想着虽是恶鬼,终是生灵,不可赶尽杀绝,故而出手时力道弱了三分,否则二子只有重新投胎了。
……
二子悠悠转醒,双手慢慢撑起身子,靠在墙壁上,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用手摸了一摸,发现后脑勺顶着一个大包,手碰到时,不禁嘶的叫了出来。抬眼望了望屋子四周,料知自己被安置在了柴房,肚子里咕咕作响,瞧着自由的四肢,庆幸这山匪也太没职业水准了,哼,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刚一起身,正要推门而出,房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清秀的小和尚嘿嘿嘿笑着进了来,双手合十,问道:“施主,你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你是哪里的野和尚,胆敢掳掠百姓,哼,不怕诸天神佛吗?”二子见这小和尚背上负有一大担柴火,料知他力道与自己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只好先用言语恐吓,再图他计。
“施主误会了,小僧乃是灵泉寺的小沙弥,法号五空,并非野和尚。”
“悟空,嘿嘿,看着也不像猴子啊,悟空啊,若非野和尚,怎可胡乱作恶?”
“这,这确实是小僧的罪过,那日见施主惊起,小僧以为,以为是起尸了,无意之下打上了施主,还请施主海涵。”他越说越觉得惭愧,佛门中人居然害怕鬼怪,岂不是丢脸,说到最后一句脸都羞得绯红。
二子闻言,心中一怔,暗道: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得,老天爷叫我来碰瓷,那也是没法的事情了。当即干咳几声,“悟空啊,你这是害人嘞,你瞧,我脑袋上现在还有好大一个包,嗯,从前的事也给我一下打忘了,你看,这事咋解决?”
五空无言,唯唯诺诺道:“那施主看该如何解决?”
“怎么解决?哼,你害人不浅,快快带我去见寺里的大师父,仔仔细细承认你的罪过。”
五空闻言,啪的一声卸下背上的柴火,双臂撑开,挡在门口,口中求饶道:“不行不行,施主你大人大量,就饶过小僧吧,小僧知错了。若是叫监寺师叔知道了,非把小僧赶出去不可。”原来,不久前寺中有一位师兄因恃武力而伤了县中一位公子,被监寺师叔逐出了山门。五空打伤二子,深怕步那位师兄的后尘,是以这两日把二子藏在柴房,不敢叫人知晓。
二子见状,情知该给些甜头了,便换了嘴脸道:“嗯,悟空啊,既然你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过,唉,古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这事咱们就先揭过?”
“多谢施主了。”
“不过,悟空啊,你见了我的银袋子没有?”二子边说边用手掏了掏衣袖。
“没见过。”
“悟空啊,你,真没见过?”二子瞪了瞪五空,‘你’字拖得老长,佯装严肃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真没见过。”五空双掌合十,亦正色回道,良久,见二子不答话,依旧直瞪瞪瞧着自己,才情知不妙,立马自白道:“施主,小僧真没拿你的银袋子嘞,这事佛祖都可以作证的。”
二子听他把佛祖搬出来,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才断断续续回道:“悟空啊,我也没说是你拿的,你不必惊慌。”
“嗯,我瞧施主是个有见识的,定不会污蔑小僧的,”五空也谄媚起人来了。
“那是,悟空啊,我猜这银袋子定是落在山里了,你如何带我回来的?怕是掉在路上也是未知的。”
“嗯,定是如此。”
“唉,那可是我家最后的资产了,可怜我老父老母临终前再三叮嘱我,要好生保管这银袋子,留着娶媳妇嘞,就这么没了,”说到这里,不忘秀了秀演技,掉了一把眼泪,续道,“不过,悟空啊,我这银袋子虽不是你拿的,却也是因你而丢的,这一点,你认不?”
五空听着说是娶媳妇的钱因自己丢了,心头更是愧疚,嘴里已说不出完整话来,只断断续续道,“那,那,咋办,办啊?”
“咋办?先回去找找呗,找得到也罢了,找不到,那那才是要命的,唉,”说到这里,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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