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并未把费川的话放在心上,不是他看到的那样,那真相又是什么样呢?
然而这张照片摧毁了他对自己深信不疑某些东西的认知。
搂着他妈妈的男人不是他的爸爸易昇是罗弈的父亲罗冠英——除了神态和装扮,罗弈和年轻时的罗冠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他连欺骗自己的余地都没有。
他们的关系肯定比这张照片显露出来的更加亲密,他忽然不敢再往深处想了,再往深处想就要触碰到一些被人刻意掩埋的真相了。
曾被他忽略的疑问再度浮上水面:一直都是罗冠英心腹的易昇到底为什么会背叛他,伙同外人要置他于死地?为了钱吗?如果他是一个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罗冠英从一开始就不会重用他。
这次他确信自己知晓了真正的答案: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力,是嫉妒,可怕得能够吞噬一个男人全部理智的疯狂嫉妒。
爸爸很爱妈妈,从小易淮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为了妈妈爸爸什么都愿意做。
这样浓烈的感情在他知道了妻子和上司有染事实的那一刻成为了锐利双刃剑。出于报复,他出卖了罗冠英,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他也要让背叛了他的这两个人下地狱。
第二十八章 全蚀(七)
早上五六点钟左右雨停了,可天还阴沉着,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下。
聂郗成和温志诚驱车赶往荣城郊区,车内除了公路导航的机械女声就是温志诚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他一刻不停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了一丁点新消息,“你不是说他们会联系我的吗?”
这是温藜失踪的第二天,抓走温藜的幕后黑手还是没有联络他。
他想到了很多可怕的场景,比如某天早上在邮箱里收到温藜的断肢——活着的不代表不痛苦,也可能是生不如死。
正专心开车的聂郗成注视着前方病气沉沉的道路,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敲着皮革方向盘,“温总,您冷静一点,您是小姐最后的希望。”
最后的希望几个字如同一针强心剂,温志诚喘了两口粗气,他需要有人跟他说话,不然焦躁和不安能把他活活逼疯。
“我问你,为什么不让吴辛跟来?”
“温总,你记得前天下午在医院里罗弈说了什么吗?”
前方红灯,聂郗成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咖啡,眼睛底下隐约有昨晚没睡好的痕迹。
温志诚一下子被问住了,甚至没注意到他称呼不是罗总而是连名带姓的罗弈。那天罗弈一共没和他说几句话,除了要他屏退其他人就是……他的脸色变了,“你是说……吴辛就是……?”
“嗯,**不离十。”
聂郗成会这样说就是有足够的证据,“知道那幅字画的人不多,其他人的话也不可能知道具体时间,除了吴辛,如果说这只是巧合的话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一条条排除下来就他最有可能。”
装字画的箱子被易淮当做盾牌用了,上边留了些坑坑洼洼的痕迹,装着的字画倒是完好无损,不过温志诚觉得它经历了这种事情太晦气,为了不得罪人就挑了件别的文玩给别人送去。
“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腹,温志诚没完全听信他的说辞。
“有的,我让人查了下,吴辛有个处了很多年的相好,这段时间吴辛送了她不少东西,当中有块法兰克穆勒珠宝手表,十二颗收藏品级纯净蓝宝石,不是买回来另找人加钻的那种。”
原钻和加钻的珠宝表价格差了好几倍,像吴辛这种狗腿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吴辛这个狗东西!”温志诚回味过来,大骂出声,“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哪里对不起他要这样对我!?”
“鸟择木而栖,人择主而仕,您父亲病重,外边一致看好二少继位,吴先生一时被权势迷住眼也是正常的。”
聂郗成将咖啡杯放回原处,语气温和说的东西却及其辛辣讽刺,“不过吴先生不明白,温繁这个人做事出了名的狠辣不留余地,跟着他好多年的老人都要时刻担心哪里做错成了弃子,他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里里外外都被打上了您的烙印,绝不可能见机行事另投明主。换句话说,温繁过河拆桥是迟早的事。”
他露出点微妙的讥笑,“跟着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当墙头草横竖死路一条,吴先生确实押错了宝。”
“活该,叛徒就该死无全尸。”
温志诚恨恨地说,却没有太多痛快实感。温藜下落不明,家里老婆歇斯底里地要和他闹离婚,吴辛背叛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离四面楚歌也不远了。
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出现一丝松动,聂郗成发动车子,“温总,吴先生的事待会再说,先想想待会见了夫人要怎么跟她讲明白吧。”
他们要见的人是温正霆明媒正娶的老婆,温志诚的亲妈许琴。
许琴是荣城黑帮地头蛇许茂峰的女儿,结亲之初算温正霆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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