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姐为何有此一问?”
叶惜莲朱唇微颤,珠泪滑落,凄然说道:“你可记得前世,可记得那座千年古刹?”
金雨良摇摇头,茫然道:“在下与小姐素味平生,何来的什么千年古刹?那又来的什么前世今生,想必小姐认错人了。”
叶惜莲秀眉微蹙,叹息一声,言道:“就是我轮回百次,奈何桥上走过千遭,孟婆汤饮满江河,也不会忘记公子的。”
金雨良不知就里,问道:“小姐何以断定,在下就是你所相识之人?”
叶惜莲玉腕前舒,抓住他的袖口,往胳膊肘上缓缓撩起,说道:“那你这道痕迹是先天带来,还是后来受的伤?”
金雨良垂首一看,笑道:“这不是什么伤痕,是胎记。母亲说,我从下生就有的。”
叶惜莲正欲把前因后果讲个明白,忽然想到,他已投胎转世过了五百年,早已遗忘了前生的记忆。便螓首轻摇,黯然道:“罢、罢、罢,忘了也好。至少不会牵挂,不会牵挂就没有了痛苦。”
金雨良见她转身往外走,忙唤道:“小姐,在下急于赴京赶考,欲拜别辞行,请……”
珠帘外,叶惜莲回道:“公子稍安勿躁,且好好歇息一晚,待天亮时,奴家自会派人护送。”
金雨良张口结舌,眼看女子消失在夜幕中。
叶惜莲回到寝室,独坐妆台,不觉粉颊垂泪,嘤嘤而泣。
丫鬟闻声而入,不解的问道:“姐姐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如此伤感?”
叶惜莲也不知如何回答,伏身大放悲声。
丫鬟进前细语道:“姐姐莫非糊涂了,今晚乃是月圆之夜,如不能采取阳宝,就要等到明年了。”
叶惜莲娇躯一颤,忙抬起迷离泪眼,言道:“哎呀,姐姐果真忘记了。你好生伺候公子,我这就去。”
丫鬟含笑道:“姐姐放心,交给奴婢了。”
叶惜莲点点头,遂走出闺房,莲足轻顿,升在半空。眨眼间,就飞至一座宅院内,在窗外按落云头,贴脸往里窥视。
林少亭此时正坐于卧榻之上,盯着烛光发愣。
叶惜莲捋了捋鬓角下长发,即抬手叩门,轻声唤道:“公子在么?”
只见林少亭急忙起身,奔出迎接,迫不及待的说:“小姐果然守信,特地前来看我。在下受宠若惊,快快有请。”
叶惜莲咯咯笑道:“人无信而不立,说过的话怎能不作数。”
林少亭连忙深鞠一躬,说道:“小姐如此多情,小生将来何以为报?”
叶惜莲走进去,坐在椅子上,说道:“实不相瞒,我与生母背井离乡,初到贵地,举目无依。有幸那日在茅屋巧遇,亲睹尊颜,见公子敦厚质朴,玉树fēng_liú。所以今奴家特来相会,以求他日公子能帮衬我们母女,另无他意。祈公子正眼相看,勿为露水之约,意遐荡色之女,使奴婢一世汗颜。”
林少亭忙倒杯茶水,恭恭敬敬的端放在她面前的书桌之上,笑言:“哪里话,若得小姐芳泽近染,在下实是三生有幸,怎敢胡思乱想!”
叶惜莲起身说道:“此来不过稍叙片刻,以慰挂念之情,倘有不便,奴家这就告辞。”
林少亭闻听,心内不禁慌乱,急道:“承蒙小姐光降,足证情谊。孰料小姐竟如此看我,想必以为在下是无情之人、寡义之辈,恐日后反面无情,有辱小姐,故断然拒绝。倘小姐心生疑虑,我可对天立誓。”
叶惜莲一听,心中暗喜,便含笑说道:“非是奴婢不耻与公子相交,只恐公子不能自主,日后张扬出去,让外人知道,多萌疑心,倒惹公子诸多不便。何况自古听闻男女私约,初始如胶似漆,双宿双飞,久之厌而腻烦,恶语相向。或更有的藏纳外室,父母逼迫包办,到那时,便将旧人人置之度外。纵有山盟海誓,亦形同虚设。不如止于云雨之欢,结作知己良友,总比终日被那情丝缠绕,欲罢不能的好。公子所谓的指天盟誓,无非是些哄诳人的吐沫咒语而已。”
林少亭朝思暮想、寝食难安,为的就是这温柔的一刻良辰。陡听此言,即认起真来,正色道:“既然如此,莫如两不相识来的痛快。姐姐难不成叫在下拿把刀,将心剜出来给你看看不成?此时小生的心,惟日月光明。倘若小姐恐我日后无情,在下即刻指天立誓。”
叶惜莲见他急得面红耳赤,知再不会生出乱子,亦达到了自己的目地。遂又含笑道:“公子果然情深义重,奴婢怎敢持身自重?只祈日后休忘今宵之情,何必发咒起誓。”
林少亭这才将心放稳,近身沉声道:“即便小姐深信不疑,在下也不能空口无凭,就算诉诉衷肠,以表郎朗寸心。”说着话,轻轻捏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拉转身子,一并就室内尘埃之上跪倒。
叶惜莲心中窃喜,暗付:今夜定将他的阳宝吸取,加以勤修,明年月圆之日,便是我成人之时!
黑色暮空中,有几飘稀稀落落、闪闪发光的星斗。月亮在它们中间,静静地俯视大地,几朵灰色的、薄薄的云萦绕在侧旁,宛如仙女摆着衣袖翩翩起舞。皎洁的光芒,洒在床前,有些清凉,带点香味的夜气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
林少亭并指仰天,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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