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我们还得包红包。”
“岑阳喝旺仔牛奶干嘛?旺仔旺仔,忘了那个仔,多不吉利啊。”
这场不靠谱的游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大多数人在撸串时喝了不少酒,导致离开烧烤店时都呈现出微醺的状态。
夏小寒有个千杯不醉的设定,作为少有的意识清醒的正常人,她与温瑜道别后就径直打车离开。这里离温家不远,加之温瑜实在没什么零花钱,便决定独自走路回家。
此时已接近晚上九点钟,烧烤店所处的街段不算繁华,路上鲜少出现其他行人,只有阴惨惨的白月光映出她萧索的影子。冷风吹得树枝发出哗啦啦的低吟,湿漉漉的雾气弥漫在昏沉夜色里。
她还没走出多远的距离,便看见路灯下立着一个纤长高大的人影,温瑜只远远望一眼,就通过熟悉的轮廓认出那是许炽。
他垂着头,视线悠悠垂坠在朦胧的月色里,像一捧清冷的水落在她身上。温瑜没戴眼镜,因而看不清他的表情,等走近了才发现他微红的眼眶与紧蹙的眉头。
她顿了顿,放软声音问:“怎么了?”
许炽抿着唇不说话,轻微晃了晃身子后靠在一旁的路灯上,黑漆漆的眸子直直注视着她,犹如幽暗无光的深潭。
温瑜闻见他身上的酒气,混杂在冬夜冰凉的冷气里,被风吹散得只剩下一丝余息。她叹了口气,用陈述句语气:“你喝醉了。”
许炽歪着头眉峰一挑,眸光忽地清明几分,语气仍旧是懒洋洋的:“手机号码。”
她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炽加重了语气,像个索要玩具的小孩:“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他说得干净利落,含了几分不可违抗的命令,又像是在撒娇。温瑜愣愣地,不知怎么就想起他参加的那场大冒险。
给你喜欢的女孩子打个电话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不由自主红了耳根,然后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许炽只是恰巧想起他们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而已。
她故作镇定地报了电话号码,话音刚落下,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振动起来,萦绕在耳边的还有少年僵硬沙哑的声音:“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我的号码,记得存。”
果然,他只是想互相留下电话号码而已。
温瑜暗自自嘲一笑,又听见许炽低低说:“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你都快站不稳了,还是打车回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她无奈地笑着拒绝,说完了又觉得不忍心,于是抬眸望向他提议,“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这副样子,我看着有些担心。”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想回去。”
夜里冷极了,温瑜深吸一口气,又听见许炽闷闷地继续说:“今晚那个女人在我家。”
许炽的家庭情况是学校里公开的秘密,“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父亲的出轨对象、以及间接导致许炽母亲自杀的罪魁祸首。
许炽对他们可谓恨之入骨,堕落成如今这副模样也全是出于对父亲的反抗,这会儿不想回家与之见面也是情有可原。温瑜皱了皱眉,认真地向他提意见:“那你今晚去宾馆么?”
他居然有些得意地笑了,眼睛亮堂堂地闪着光:“我没带身份证。”
她瞬间明白了这小子的言下之意。
“我的家里人都出去了,你可以去我家暂住一晚。”果然许炽在听见这句话时双眼兀地亮了起来,温瑜拿他毫无办法,努力加重语气让自己显得更硬气一些,“先说好了,你只能睡客房,不能在屋子里发酒疯,也不要发出太大声音让邻居听见。”
许炽抿着唇抑制狂涌的笑意,拼命点头。
于是她无可奈何地开始带路,一边走一边不时扭过头偷偷打量他。许炽正处于微醺状态,晃晃悠悠走在她身旁,红晕自耳畔蔓延至双颊,让温瑜无端想起傍晚时分迷蒙的晚霞;他的双眸因醉意而稍显暗淡,在街灯的照耀下却映出莹黄的微光,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温顺无害又安静的。
“你的作文写得很好,钢琴也弹得很好听,嗯……唱歌也很棒。”许炽走路像在飘,思维也如同漂浮在波浪汹涌的大海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不知道,当时你一出场,整个观众席都沸腾了,我在台下看着你,就想……”
他话没说完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温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她担心许炽摔跟头,于是轻轻握紧了他的袖口不放开。
可惜那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来。
二人慢悠悠到了温家,许炽直接瘫倒在沙发上,此时酒精已逐渐在他体内发挥作用,熏得眼眶和眼白都通红通红,血丝像蜘蛛密集的网缠成一片。
家里还有几瓶酸奶,温瑜听说酸奶解酒,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却唯独找不到吸管,这才想起来,是姐姐温瑾为了防止她争抢零食资源而将其偷偷藏了起来。
她被小姑娘青涩的作妖手段逗乐了,干脆撕开纸盖直接递给许炽,他乖顺地接下,仰头把它很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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