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你说你这些年来都在干什么!”
杂乱不堪的画室里,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正在被厉声训斥着,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破碎的油画默默不语。
这是一幅很抽象的画,因为缺损较多,只能勉强看出画着一个孩子,一个哭泣着追逐着某样东西的孩子。
训斥乔的是一位年长的老人,看起来像是乔爷爷辈的人物,他一脸的皱纹,虽然满头白发,但声音洪亮,四肢有力,一举一动都充斥着上位者的威严。
“我会把这些垃圾都清理掉的,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家,向你的母亲道歉,然后去我给你安排好的单位报到,干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
老人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他狠狠地瞪着乔,然后向画室门口等候的人点头示意。
七八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黑人保镖涌进画室,他们竭尽全力地施展着自己的拳脚,打、砸、撕……画室里剩下的东西都遭到了破坏,碎纸撒的满地都是。
“我不回去……”
乔握紧了拳头,低声念叨着什么,可一想到无论他怎么躲都躲不过这个老人的追踪,握紧的拳又松了开来。
“乔!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么!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乔很想笑,他怎么会有一个可以当他爷爷的父亲!然而他无法反抗,甚至连追求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算了。
“回去!立刻!马上!”
看着乔落寞离开的背影,老人的脸上却浮现出完全不该属于父亲的嘲讽。
“都烧了。”
冰冷的命令,彻底决定了这所属于乔的画室的最终命运。
命运啊,命运这种东西对于乔而言简直就是讽刺。当他没有力量时,命运是封锁他自由的铁门,是禁锢他梦想的枷锁,而当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那位死亡不久的魔法师后,命运就是他可以任意施加给他人的武器。
“没错,你们的命运就是成为我的作品!”
站在火海中,站在这由豪华别墅化作的火海中,名为乔的男人得到了艺术之神的神谕:完成最完美的作品。
“乔!乔你在做什么……”
“求求你……不要……”
“救救我……救救我……”
女人的啼哭、老人的哀嚎,还有一个该死的小鬼的悲鸣,自从穿上了那件从魔法师身上扒下的黑色皮衣后,这些都成为了完成作品时必不可少的染料。
失败品,都是失败品!这不完美,你需要更加努力。
“神”在叹息,叹息这世间难以见到真正艺术品的光辉,叹息他看重的乔,有着创作完美的天赋,却没有制作完美的原材料。
不!艺术之神啊,请不要放弃我!我还要更加地努力!我还要创作!创作!创作……
乔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腹部汩汩流出,他的肺部已经完全被扎穿,口中时不时地涌出血泡。
这不完美,你需要更加努力。
没错的,艺术之神是不会放弃我的!
全身再次充满了力量,就像当初得到魔法阵和魔法飞刀一样充实,乔站了起来,乔又可以“放声大笑”,他一把拔出了穿透自己的断枪,就在那个差点让他离开艺术之神的“罪魁祸首”恐惧的眼神中,施展了魔法阵的力量。
触碰断枪的手中燃起了烈焰,只是片刻,融化的金属滴落在地上。
“开……开什么玩笑……难道我是在做梦?”
看着男人被他刺穿,看着男人倒下,再看着男人身上冒出刺眼的紫光,看着男人如僵尸般站起,看着男人拔出断枪将它融化。凌泽觉得他是在做梦,应该是惨烈战斗昏倒之后做的噩梦,如果不是梦,那他一定就是疯了。
噩梦是真的,但不是凌泽的梦,凌泽没有疯,疯狂的是这个现实。
“哈哈哈哈!我又可以创作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创作!”
男人的笑声再次响起,沉闷得不似人类,肺部严重受损,喉咙也被淤血堵塞,但他确实是在笑着,犹如破损的音响强行通电时的怪异笑声。
“疯了!特么的我都要疯了!”
天草式支部全灭,凌泽带来的人中也只剩下了重伤昏迷的五和,此时凌泽虽然受伤不重,但是一不能使用魔法,二没有攻击系超能力的他根本就无法抵抗面前的这只“怪物”。
没错,怪物!
男人身上的紫光愈发明显,他的身体开始融化,腐蚀着地面,却又像是与地面融为一体,他的眼球、口腔还有身上被扎穿的破洞都被pēn_shè而出的紫光取代,虽然还维持着人形,但任谁都不会将他与“人”联系在一起。
嗖!嗖嗖!
飞刀射出的声响,但却没有伴着男人的咒文,凌泽暗道不好,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飞刀的轨迹,唯一的举措只有用手臂护住头部,狼狈的伏倒在地。
“啊啊啊!好痛!痛死了!”
痛!剧痛!身体被扎穿的强烈剧痛。左肩、左臂、左手,全都疼痛到麻痹,凌泽的血液不知流了多少,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该死,该死的,果然如此!我无法免疫飞刀的直接伤害!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弱点了!哈哈哈哈!可以创作了!可以创作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诡异,他笑着,就像用爪子刮着玻璃,尖锐地让灵魂颤抖。他打开了双手,那件几乎粘在身上的黑色皮衣里,无数飞刀闪着银光。
“白痴,快把笔记本丢过去!”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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