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沐要商量的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对方听了, 却微微地紧了紧眉, 脸带不解,“从商?”
这人居然想从商?
虽知宫家是从商起家的, 可宫家两嫡子一个做了官一个从了军,看得出宫祥林的意思是想让其后代脱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宫家同样也看重这个, 所以走的是仕途,即便宫沐如今不能再走科举之路,到底是闻名天下的学子, 断不会同意他从商的。
如今这个最是淡漠万事不上心的四子已嫁自己为少臣君,虽无品级,到底也算是官将之人了, 怎会想到要去从商?
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宫沐没这人那么多想法,而且在他的思想里,也没有‘万般毕下品唯有读书高’这种古人情操, 对他而言, 只要不是见利忘义巧取豪夺敲诈勒索尽是不法勾搭, 加上自己坐得端行得正, 做什么都是做, 哪来那么多讲究上品还是下品。
点了点头, “我不追名逐利亦无心挟势弄权, 做点小生意有什么不好?”总该有些事做吧, 他又不是原身那么有文采,从文考科举这条路他是做不来的,要他下地种田那更加不科学,他和许多现代年青人一样五谷不分,哪里知道种田。
再说,宫祥林好歹是一方富绅,自己如今除了那点嫁妆可是穷得很,即便他是富二代,总有银两短缺的时候,总该为自己好好筹谋绸缪。
宫沐说的,续祁相信,自家夫人品行,他倒是有权置嘴的,这人连要杀自己的人都能放过,说他心善得太过妇人之仁都可,要他去做些腌脏之事,他倒是不信。
只是,“两位大小舅子怕是不同意。”那两位大小舅子把这弟弟疼进骨头里去了,恨不得将这天下最好的都给他,若是知晓其从商不知该是有多心疼,哪能同意他走从商这种低等事。
说起那两位兄长,宫沐不由得皱眉了,“我……私下里做,不露面。”再说,他如今是少将夫人,也不宜大张起鼓地搞商业,到时旁人没怎样,宫里头那位多疑的估计又寝食难安想着如何休整续家了。
“我就做些小生意。”也不算彻底从商。
瞧宫沐的态度,续祁也没真要反对,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尽管当中有许多他想交代之事,可一时又说不出口。旁的人他一两句吩咐便是,这人是自己夫人,并且如今二人关系有些……微妙,面对起来总是头一回,摸不准哪种态度比较好。
他总不太想搞砸两人之间的关系。
宫沐没祁那么多心思,得到对方点首同意,他便高兴。开个铺子小打小闹虽也不打紧,总该给对方支会一声,毕竟他对这个时代了解的还是很少,太过急进惹出什么大祸来总是不好。
事情商量好了,也差不多是晚霞映空时,续祁看着在那儿盘算之人,严肃着一脸俊脸,清理好嗓子,十分认真,“今晚。”
“嗯?”宫沐还在盘算着该做些什么生意时,听到对方说话,本能地抬首,一脸疑惑,以为对方有什么交代。
“今夜可回去睡?”
“……啊?”宫沐呆滞,好半响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知为毛,脸一热,然后暗骂自己突然发什么神经,赶紧绷着脸,“那什么,又不是我不准你回房睡,你……尽早给娘生个孙子,她大约就不会逼你了。”
这话他是脱口而出的,只是说完之后,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头老不高兴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情愿。
想了又想,宫沐觉得是不情愿被逼着做这种事,所以不高兴。
于是才去了西华苑睡了一晚的续祁又回到自己的祁福堂的寝室睡了,这事传到了续夫人耳里,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首,到底不想强迫自己的儿子。
某人回房睡了,开始烦恼的却是宫沐了,他有那么一瞬的后悔傍晚时应该坚持一下让这男人睡别处去的。
“要不……你还是去西华苑睡?”宫沐已经退至床的最里边,只能试探性地给个建议。
说真的,他还是担忧自己的菊花不保。
不见得这男人喜欢上自己了,但是……一个男人总有些生理需要的,尤其是对方似乎不怎么介意搞个男人。
再说……他不由得看一眼只着睡衣的男人两腿之间,咽了咽口水,即便见不着真章,但他还是能猜测得出对方必定是欲强再强那类的,不可能一直不发泄。
要是这男人一时精虫上脑了,把自己就地办了,那是真冤死了,完了他还没处喊冤。
想想那种事他就觉得可怕!
眼下,只能躲就躲。
续祁手一挥,屋里的烛火全灭,连平日里留的那两盏引路灯也被灭了,屋里霎时一片漆黑。
漆黑一片中,宫沐惊了一跳,然后,他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双发亮的眼,仿佛专注地注视着自己,没由来的,他心猛跳了一下。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按在了床上,长被一掀,二人的体温相互感染纠缠。
“睡。”续祁出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扭身要挣扎的人的举动,而后感觉到怀中人僵硬的身体一动不敢动,他便不由得勾起嘴角。
黑暗中,宫沐仰首正好对于上了一双微微发红的眼,没前两次通红,却是在这黑夜之中格外明亮且诡异,让他一时顿愣。
本能的,他张口就想问,话卡在喉咙里,到底没敢问出口。
这个时代该是怎样的,他了解甚少,但大家是普通的正常人跟他了解的人间是一样的,但……连自己一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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