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右却不见人影。
难道是清怀?
“你回来了?”贾裕小心翼翼问道:“此次回青丘化形可顺利?”
屋内悄然,似乎一切都只是她的疑心之症。
肩膀一落,贾裕松了口气,果真是她多想了。她顺势坐下,不巧却是坐了个空,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贾裕眉睫含泪,娇吟呼痛,只怪自己粗心大意。
椅子就在她身后,她伸手去抓扶手,想借力站起来,那椅子仿佛有灵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贾裕怔了怔,这可并非常理,难不成椅子也成精了?
☆、第 20 章
贾裕不敢动了,她不动,那椅子也不动,正当贾裕觉得自己是看花了眼时,桌上的笔落了下来,正打中了她的脑门。
贾裕觉得自己是被耍了。
“清怀,你出来。”贾裕恼了:“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
“阿念小娘真不愧是fēng_liú女子,除了平安和谢远,如今竟还多出个清怀,担着孀寡的名头可真是委屈你了。”
虚空之中慢慢显出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被黑布从头到脚包裹着的人,佝偻着身子,虚弱沧桑。他的嗓音嘶哑万分,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吐一口气都有股炭味。
“阿念小娘,好久不见。”
贾裕背墙壮着胆问他:“你是何人?”
“嗬嗬嗬,”黑衣人影像是在笑,这笑声却让人后背一凉:“你我不过几面之缘,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十年前的旧事,小娘可曾记得泰始七年八月中秋节后,桂花沿街飘香之时?”
眼前的精怪话中有话,只作一副故弄玄虚之状。贾裕早就吓得面色发白,哪有什么精力去回想十年前的旧事。
黑衣人影见她茫然不语,幽幽叹了一口气:“小娘绝情如斯,可怜我兄弟平安,竟因你这样的妇人白白丢了性命。”
兄弟平安?贾裕心头咯噔了一下:“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影将头罩摘了下来,贾裕几乎要晕过去,那人形的精怪已是不成人的模样,一张脸像是被烧过一般成了坑坑洼洼的肉疙瘩,除了那两只眼睛,根本看不出人的模样。
贾裕不知这是此人化形的样貌还是被火毁了容的样貌,只能颤声呜咽道:“我不认得你,你定是认错人了,若再不走我便要喊人了!”
“哈哈哈哈……”眼前的黑衣人影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清隽秀丽的青衣小僮,“阿念姐姐果然忘性大,连阿青都不认得了。”
那个青衣小僮贾裕还依稀认得,原是一根翠竹,得了道缘开始修行,与平安一样是千年的道行,只是阿青乃是草木,比畜生难修炼,化了形也不过是孩童模样。她当时年纪也小,喜爱这样的小孩,非得逼着人家喊自己姐姐,害得人家一见自己就逃。之后平安出了事,她便再也没见过阿青了。
想到平安,贾裕心头就一阵心虚,将方才因对方作恶时升的火气也压了下去,只糯声糯气得质问:“你怎么这样出来吓人?”
见对方没有理会,又问了一声:“你近些年可好?”
阿青正在屋里乱晃悠,随手又拿起一本她写的字帖翻看:“和以前一样,窝在土里打坐修炼,等出来时就听说你嫁了人,又死了丈夫,本来是想来慰问慰问你的,没想到你不安于室,果然与男人勾搭成奸,哦不对,是男妖精。”
什么叫果然与男妖精勾搭成奸?
这么多年过去,阿青从那个软萌的小孩童一下变成这样一个毒舌的熊孩子,这个落差贾裕着实没有缓过来,她讷讷问道:“你真的是阿青?”
阿青哼得一声,眼风都懒得带上她:“怎么,难道你姘头里也有个叫阿青的,分不出来了?”
贾裕瞬间觉得胸口落下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只得憋着。
想到当年的事,贾裕有些不安,她绞着衣袖,摆出伏低做小的姿态:“平安他……”
没等她说完,阿青就接过了话:“他情劫勘不破,渡劫不成,失了仙缘,是天道的意思,与尔等凡人无关。”
贾裕眼皮忍不住抽了抽,这安慰人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呢?
阿青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似你这般无情之人,倒是很适合修道,只是你气浊心躁,难有根基。”
贾裕扯了扯嘴角:“阿青,你不好好在山上修炼,到此处作甚?”
“涂山之地,曾有一百年九尾走失,其乃涂山之主涂杳的幺小郎,众精怪皆在寻觅,从不敢怠慢。我是循迹而来,刚巧就寻到你的家中。”
涂山九尾?难不成是清怀,可清怀不是青丘的狐魅么?
贾裕不敢隐瞒,忙将清怀之事说了出来:“之前是有一只公狐狸在此处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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