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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到来的时候,太阳照常升起。
牛路决定先派出一支猎队,将童阿能、李恒以及石来旺等一众伤者,先行送回庄里。
姚远几人究竟是生是死,一直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这让牛路忧心忡忡,只怕事有万一,让几个人侥幸逃脱后,那势必将会对他极为的不利。因此只想快快打发了眼前这帮碍手碍脚的人,好回去对事情做个彻底的了结。
童阿能与李恒躺在马车里,一脸的憔悴心事。
本来一次好端端的比赛,最后却变成了悼亡会,这让他们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
牛路借着初升的日头,确认了南北方向。而后指了回庄的路,对着负责护送的少年们道:
“沿着此路一直向前,便是我们向阳庄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程里长势必已经派了人来接应我们。你们路上切勿耽搁,一旦与来人接了头,就赶紧回庄里找郎中为几位把头与少年治伤。此事关乎他们几人性命安危,你等切勿儿戏!”
少年们应了声喏,领命离去。
李恒躺在马车里,心情复杂。昨日听闻牛路所言,心中总觉此事蹊跷,只是不好明言相问。如今见他不与自己同去,反而挑了几个武艺不错的少年留下,心中更是惶惑不安。
于是摆手示意马车停下,试探问道:“牛把头,如此一来,斗猎大赛已再无法继续,何不就此与我等同回庄里?”
牛路拱手道:“李把头先行一步,我与几位少年再去雪原里找找,查看有无漏网伤员误被遗落。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能多救一人,也算做无量功德。”
李恒听了,继续说道:“既如此,还敢烦劳牛兄,务必将姚远几个少年也一并找回。虽说他们有错在先,但毕竟都是我向阳庄里的子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到时将他们交于程里长,相信他老人家定会秉公办理。”
牛路只应了声“放心”,不再言语。李恒不好再问,于是点点头,道声“有劳了”,随众人行去。
看着一行人缓缓离去,牛路回转过身,对留下的少年说道:
“秦五哥丧心病狂,罪恶滔天,昨日已被我和石把头逼迫,自行了断!姚远等人助纣为虐,虽非主谋、实为从犯,其心亦可诛!
李恒懦弱,不足与谋。尔等皆是血性男子,怎可放任杀我亲人之仇寇逍遥法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那么多的无辜亡者一个交代!”
少年们听到秦五哥已死,先是心头一凛,都有些害怕。转眼想到他也曾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心中渐渐开始释然,甚至生出一种解恨的快意。
于是热血一冲脑袋,齐声应道:“我等皆愿追随牛把头,誓将贼子捉拿归案!”
就在距离牛路等人不远的地方,姚远几个正在不断向这边靠近。
雪橇车渐行渐慢,将近两个时辰的鏖战,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尽显疲态。
狼群分成几拨轮流尾随,只是自从经历了小丘下的那场战役之后,它们就再没有过实质性的进攻。只在前面人马放慢速度的时候,做些试探性的佯攻。
这是要把对手活活拖死的节奏啊!
姚远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他明白,如果再这样继续耗下去,大家变成狼群嘴边的肥肉,只是迟早的事。
必须找机会与它们决战!
姚远如是想。对狼群这个对手,他其实是蛮佩服的。
它们冷漠,却拥有极大的耐心和毅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这种咬不死你也耗死你的精神,就足以将对方摧残的放弃抵抗。
手中的火把已快燃烧殆尽,只剩了短短一截握在手里,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狼群原本保持的敬而远之的距离,也逐渐在缩短。
天际微亮,冰雪世界里的轮廓,重又清晰了起来。
姚远注目四周,观察着周遭的地形,心中盘算着,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远处一排连绵的山峦映入眼帘,陡峭的山坡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
姚远目测过去,见这排山坡大概高约五六百米,绵延一公里左右,坡度介乎40—60度之间,按照雪山上的避险法则,这是较易发生雪崩的地段。
是不是可以引狼过去,制造一场雪崩?
姚远脑海里快速跳跃着各种可行的办法,但想到在电视或培训片里经常看到的雪崩画面,心头就不由一阵阵的紧张。
雪崩时的速度可达20—30米/秒,随着雪体的不断下降,速度会突飞猛涨到90—100米/秒,这比十二级的风速还要快将近五倍!
这太冒险了!
况且这马已经快累垮了,恐怕届时雪崩不仅会埋掉后面的狼群,就连同自己这些人,也都会被一起埋没。
“不,不行,这绝对办不到!”
姚远摇了摇头,一屁股坐进马车里,脑海里顿时千头万绪,乱糟糟的。
前方马车正要转过一个急弯,凸起的山峰忽然遮住了开阔的视野,让人无法看到那边的风景。
四人坐在马车里,急转弯带来的离心力,差点将他们甩出马车。四人急忙抓紧了车上的护栏,将飞起的身体拉回马车里。
屁股尚未落地,突然从转弯处迎面冲出一匹快马!四蹄翻飞,速度极快,小山般向着这边冲撞过来。
那马上之人,显然也是未曾料到前方会有人,因此马速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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