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看吴凤一行人,就这样坐着,面色蜡黄,眼神麻木,面色憔悴,他们并没有抬头盯着每一个人,而是直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些孩童还算活泼,但已经明显好久没有吃过饭了,都有些萎靡不振,想有什么活动,也站不起来了。
吴凤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他们面前的那一股麻绳,为什么要系上扣,这是什么意思。
吴凤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事情最好是找个地头蛇,他们熟悉这里,知道内情,自己都是外来人,在这没有人脉,没有门路,难免有点摸不到门道。
伢市的占地面积并不但其中内里并未有很多的房屋,而有很多的草棚木棚,这些简陋的棚子仅仅可以避雨,却无法挡住寒风,这里就是那些奴隶和来这里贱卖自己和贱卖儿女的破产农民所居住的地方。
一座座棚子一间连着一间。
简简单单的用木柱搭起架子,上面铺上稻草,用石块或木杆压室。
时间长了,棚顶上的稻草顶有的地方已经破掉,露出几个大窟窿,下雨的时候雨水便会顺着窟窿直落进来,在棚里的人只能尽量的往不漏的棚下躲去。
棚里水洼很多,一直没人打扫,慢慢的变臭成为死水洼,之后便发出恶臭,熏人口鼻。
但这些在棚中的奴隶和那些贫民却早已经习惯,他们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够卖个好价钱,能让自己那些可以因为自己卖掉自己,而拿到足够生存的钱的亲人父母,孩子可以过得更好,他们只希望这样。
那些为数不多的木质或砖垒的房屋是奴隶贩子和这伢市的管理者以及驻守的官兵的住所,他们掌握这的财富,他们掌握着这些奴隶。
现在是下午,太阳已经在慢慢的向西落去,风变得凉爽,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全国各地和各国的商人也都络绎不绝的来。
在这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人,东亚、东南亚以及欧罗巴、阿拉伯各地的人种都能见到,有穿着裙子,身上花花绿绿,戴着高帽子的爪哇人。
有身上纹着佛陀,穿着尖角鞋子,留着短发,身高很矮但很黑壮的大城人。
有穿着朝鲜士大夫装束,满口之乎者也拽文的朝鲜商人。
有穿着衬衣、马甲,穿着紧身裤、矮帮靴子,戴着宽边帽的欧罗巴人。
也有穿着宽袍大袖,束着头发,扎着发簪的明国海商。
有穿着宽袍子尖头靴子,腰间系着弯刀,头上裹着厚厚的包头巾,深邃的眼窝,高直的鼻梁,满脸的大胡子,皮肤呈白棕色的阿拉伯人。
等等等等,简直有点像是这个时候在这东亚能找到的各国所有商人的大集合一样,他们三三两两在人数不一的护卫的保护之下,行走在这伢市之内,挑选自己看上的货物,跟这些货物或者他们的主人商量价钱。
其实那些破产的平民的穿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总算还是能遮体,穿的还算较为完整。
而那些奴隶则真是衣不遮体,而女性犹然如此。
很多女人皆是衣不遮体,胸前和腿部、臀部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奴隶主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场面的出现,因为只有这样让他的女隶将自己最美好的部分展示出来,才会引起大家的兴趣,才会有人购买她们,才会为自己带来钱财,穿那么严实干什么?
光凭一张脸有用吗?
脸上灰尘满满的,谁看出你长得什么样儿?
再说了,光看脸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看整体,看牙口就跟买马挑骡子似的。
如果你看好一个奴隶,你不仅要看他的外表,你还要看他的强壮程度,看他的牙口好坏来判断他是否会生病。
这就是奴隶买卖的现实,可以把人压得粉碎,连渣都不省的现实。
吴凤有的时候其实挺感激老天爷的,最起码自己重生的时候也有了自己的一个班底,有了自己的船队。
起点已经比那些平头老百姓高了很多,虽然他现在是倭寇,在明国土地上是过街老鼠,人人皆是喊打喊杀的存在,但最起码有了本钱,有了资本,大业可期,也有可以实施的手段。
自己万一要是当初成为了一个奴隶,那自己再想多少办法,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逃出生天。当自己一穷二白的时候,第一想的不是怎么发展势力,而是怎么活下去,吃饱饭,这个是最主要的事情。
在这伢市除了这些做买卖的人外,肯定还有另外的一些人在那,就是这里本地的泼皮无赖和靠给人带路为生的闲散混子。
哪个地方都有阴暗面,哪个地方都有泼皮无赖这种东西的存在。
大明县城之内官差**程度令人胆战心惊,靠他们的关系撑着,那里的泼皮更是猖獗之极。骗行、丐帮作恶多端,查毒百姓。
倭国市井之中那些混不到主家,吃不上饭的武士直接在一起,或入山为匪,或入世为浪人。
朝鲜一直学习明国,明国的**被朝鲜学了个干干净净,朝鲜大小城市里的那些捕快牢头也是一样,**不堪,市井之中,那些无赖团伙甚至可当街持刀火拼,也没人会管,只要他们上供足够的钱粮,上下打点一番,就无人会抓他。
而在这琉球本地这首里城中,自然也有各个势力的交锋,也会存在相当多的市井混混势力。
他们的明面儿上掌握着暗娼、赌场、码头苦力这些地方的监管权掌控权,但实际上它们只是被推上前台的小卒子,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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