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拿起一杆端起来,用手掂掂分量,确实不轻。
这个口径其实来说已经挺大的了,其实现在吴凤最想买到的是斑鸠脚铳,但是这斑鸠脚铳,此时只有壕镜和广东的工匠可以打制,连福建都没有工匠可以打制,广东那里自己不熟,就算是派人去买也只能后做打算,现在看到这西班牙重型火绳枪,倒不如先拿这个来顶下用处,毕竟这玩意儿只要形成规模,也是一项利器。
这时一名红夷人走了过来,他是店长。
他自我介绍了一下,他是葡萄牙人,叫瓦斯科穆里尼奥,他让吴凤可以直接称呼他为瓦斯科。
他看到吴凤的穿着,便用日语介绍自己。
瓦斯科,35岁,但欧洲人向来早熟,而他又自小开始出海,所以容貌比平凡人要老将近十岁,再加上有一脸的黄麻色的大胡子,更显得他年龄已过50多。
他有着一头长发,但是额前发际线往后推了很多,看来他有谢顶的征兆啊。
非常典型的地中海人的相貌。
高鼻深目,鼻根高,鼻梁长且凸曲鼻尖向下,就是人们常说的“鹰钩鼻”,眼窝深,皮肤因为出海而已经晒成了黄油色,不复之前的白皙了,眼睛是单眼皮儿,不大也不有点儿成一个“一”字。
他是做生意的,出门做生意,笑是最基本的一个礼貌,所以他在跟吴风说话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但是他这一笑就露出来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有的那种牙口,那就是一口大黄牙,而且仔细看看,好多颗牙已经变黑了。
他很胖,这也说明吃的不错,但是他身高却不高,有1米6左右。
这就显得更矮了。
挺着大肚子,总是不自觉的用左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这样更显得他很富有一样。
他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欧式的衬衣,很是紧身,外套是褐色的宽袖长大衣,衣领和袖子打着细褶,下身着至脚尖的黑色窄裤,脚上穿着一双低帮的夹头褐色靴子。
他这身打扮是非常典型的16世纪前期的欧洲男人的穿着,虽然现在已经是16世纪中期之后,欧洲那边的服饰已经有所变化,但是他毕竟是呆在东方,流行的风潮也影响不到这里。
吴凤看完了这火绳枪,便向他询问:“这种穆什克特重型火绳枪多少钱一杆,连同它所需的配件。”
听到这个倭国人可以明确的说出这种火绳枪的名字,瓦斯科也有点意外,对方居然知道这枪的名字,那么是不是也知道它的造价呢?
还是说这是听人说过这名字呢,如果是听人说过但不了解它的造价,自己可以把价格报得高一点,宰他一刀,但如果听人说过价格,那么一旦自己报价高了,很容易吓走客户,所以还是谨慎为好。
就在这时,他看着吴凤很熟练的打开火药池,看一下里面的构造,便知道这名倭国人很熟悉这种火枪,那么它的价格估计也有所了解,那自己报价还是报个稳妥一点为好。
但是这么长时间自己在这东方贩卖火器,这价格一直不低,突然要报个实在价,心里难免有所不愿意,这得少挣多少钱。
思来想去,还是报了个他认为的低价。
这重型火绳枪及所需的这些模具配件定价45两。
吴凤用看傻瓜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鸟铳的造价按茅元仪列的铁价确切万历晚期至天启朝,可以精确计算如下:
福建方毛铁熟铁,每十斤炼成三斤。料价银九分用匠五工,食银二钱五分约用炭价一钱六分通算银五钱。则一斤之“多炼好铁”至少耗银一钱六分六厘六毫。炼钢,每斤,计银二钱的,可以做甲叶计银三两的,可做好刀。
鸟铳是四十斤炼到八斤损耗率惊人,则每斤铁价格肯定在一钱六分六厘六毫以上,总价以15倍计算为三两银。工钱,光钻膛,三十日记,一两五钱。其他工匠钱、零件钱、木料钱、炭火钱,不清楚,但估计一两银子恐怕是要的。也就是说成本价五两五钱是跑不了的。
这是万历年间的价格,现在明朝正在大规模装备火绳枪,其中一杆的造价再贵再贵,也不会超过八两,而这重型火绳枪贩卖至此,加上配件、运费居然要45两,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吴凤不知壕镜那边的斑鸠脚铳一杆需多少银两,在心中算一下,估计再贵拼死也不会超过20两,而这已是天价。
面前的这红夷人竟敢如此欺瞒于吾,真是找死啊这是。
“废话无需多说,你这价格当真是坐地起价,给个实数,我若感觉可以,便多订一些,如果不可以,咱们就谈别的,此事揭过。”
当然吴凤心中已然决定,冲这价格,这火绳枪不打算买了,最多就问一下他这儿有没有火炮,有的话再问一下价格,如没有便直接就走。
听到这位倭国人这样说,瓦斯科也知道,他大概是知道这重型火绳枪的造价,但是价格到底给他降到多少呢,这要想想。
这火绳枪基本上都是欧洲那边大工坊大规模打制,也有小的作坊打制,价格参差不齐,到了这边换算一下该是多少,也是不好定。
便只好低声问道:“这位先生,你应该是懂这方面的,还请您报个价,如果我感觉可以,那就按这个价格给您这火铳。”
“我的钱不多,是玩命拼来的,这种重型火绳枪,我一杆连其所有的配件,最多一杆能给你10两白银。”
其实吴凤心里的价位是13两,毕竟这种东西一看就是从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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