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晢顺从地闭上了眼,但搭在白芍手上的大手,却有意无意地扣紧了一些。
直到他的手指紧紧扣进指间,白芍才意识到手被抓着,暗地用力想要把手抽回来。
宗晢微微睁开眼,狭长的眸子透出几分可怜和哀怨的味道。
白芍对上他的眼,愣了一下,只当宗大少爷病了,性子脾气也随之而变异了。
可他终究是病人,再怎么着,自己还是让让他吧。
白芍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捂在热水袋上的手不动了,由他以极之暧昧的姿势紧紧扣着。
心里有些不自在,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垂着眼,把被子扯上一些,连他肩膀也给密密盖了起来。
“眯一会吧……”
白芍轻声的安抚,似乎,又比枕间被子那股清淡的幽香要有用一些,宗晢像是被催眠一般,缓缓地合上了眼。
白芍想问他是不是没吃晚饭才会让胃闹革命,但见他脸色惨白,浓黑的睫毛轻轻抖着,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细究的话便问不出口了。
紧闭着眼的宗晢,抽搐着痛的胃,似乎也因为热水袋的暖敷而缓解了不少,疼痛减弱,困意便一阵阵地袭来。
鼻间缭绕着属于白芍的气息,交握的手上传来让人暖心的温度,因父母而诱发的悲哀及心酸,便一点点地消淡。
恍惚中,甚至冒出这么一种想法,只要,有她在身边陪着,就足够了。
这心愿,其实微小得很,但仅仅这样,宗晢便觉得心安了,心足了。
模模糊糊想着一堆有的没的宗晢,在现实与虚幻中来回游走着。
直到握在手中的柔荑动了动似是要挣开他的束缚,他立即睁开眼,迷糊中带着警惕看着眼前人。
朦胧的视线中,白芍朝他笑得十分温柔,“江特助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宗晢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白芍走了出去。
白芍开了门,把江奇和另一名陌生的男人迎进了屋里。
“宗少呢?好点没?”江奇一进屋便焦急问道。
白芍朝卧室那边指了指,“boss在里面躺着,你们快进去看看。”
江奇“嗯”了一下,边走边对白芍介绍道。
“这是袁烨,是宗少的私人医生。”
又指指白芍对三十出头的高挑男人道,“烨子,这是宗少女朋友,你应该知道的。”
白芍与袁烨彼此点了点头,并没有作过多的寒暄,因为,大家都关心着宗晢病情。
白芍把江奇和袁烨带进卧室之后,转身出去倒水。
端着两杯水从厨房里出来,却见江奇站在客厅中央。
“这大半夜的,宗少怎么跑你这里来了?”江奇皱着眉,压低嗓音问。
白芍也想知道,这宗大少爷有家不回,大半夜跑她这里来干嘛?
可这些话,她只能问宗大少爷本人,问江奇,等于白问。
而且,她和宗晢那点事,在外人面前,以她的脸皮厚度,自然是羞于说出口。
“宗少晚上是不是没吃饭?”白芍顾左右而言其他。
虽然,她也不确定宗晢晚上是不是和江奇待一块,但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宗晢只要不回家,多数是和江奇一起去应酬。
江奇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如果他离开之就直接来了你这里,估计是没吃饭。”
他顿了顿,又问,“所以,你和宗少到底怎么了?他饭都没顾上吃,就顾着跑你这来了?”
显然,他根本没打算要放过白芍。
白芍支吾了一下,把茶递了过去。
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我们没什么……”
可她这样子,嘴里虽是否认,却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江奇接过茶杯,默默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卧室。
白芍在他背后长吁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袁烨已经摘下听筒,站在床头柜前给宗晢配药。
“跟你说多少次了,一定要记得吃饭,快三十岁了吧,连这点记性都没有!”
很显然,宗晢这胃痛,还真是没吃饭惹的祸。
“你先吃点药,晚些后吃点流质食物,养几天就没事了。”
宗晢没吱声,袁烨得不到回应,便转过头来,瞧一眼白芍。
“这少爷向来喜欢糟蹋自己的身体,你有时间多照顾照顾他,老男人一个,还不让人省心!”
袁烨对宗晢这番刻薄不留情的话,让白芍咋舌。
这私人医生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敢如此放肆地跟宗大少爷说话?
似是看穿了白芍心头的疑惑,在一边的江奇用下巴点了点袁烨,道。
“白芍,烨子是宗少表哥!”
白芍这才尴尬地朝袁烨笑笑,心里庆幸,幸亏,自己没做什么露馅的事,不然,让这位表哥把真相识穿,事情可就大条了。
“袁医生,喝茶!”白芍忙把茶放到袁烨手边。
对于这个袁烨,白芍一时间抓不准要以什么态度来面对。
以往的经验来看,宗晢身边,除了江奇和宗晢的奶奶,似乎,并没有谁和宗晢是处在同一阵营的。
因此,宗晢总会做些过份的事来气气那些人,包括他的父母以及叔伯等等至亲的亲戚。
而这位表哥,既然能成为宗晢的私人医生,按理来说,应该算是宗晢信得过的人吧?
如此一分析,白芍绷紧的神经不由得松懈了一些。
“那他能吃什么?我去买!”
白芍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用自己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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