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让别人叫,自己就起来了?”
自己生的姑娘什么脾气自己知道,她这个闺女哪里都好,就是有些爱赖床,上学的时候还好,能定时定点的起来,但只要一放假,就与床特别亲,没人叫的话能在床上赖到中午。
“我们今天要到学校去领毕业证。”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孙骈一边把碗里的稀粥吹凉一边如此回答。
一般情况下他们的毕业证都是到学校看成绩的时候一起发下来的,但今年学校那边也不知道是出来什么问题,毕业证延期发放,通知了今天让毕业生们自己过去领取。
孙骈与她哥哥孙骏都在厂职工子弟中学就读,两个人别看年龄差了一岁多,但是上的却是同一个年级还是同班同学。
会有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孙母让孙骈早上了学,因为孙家兄妹小的时候外面世道混乱,孙母怕女儿受欺负,正好她女儿也聪明,就想着和大儿子一起送去学校,好让他们兄妹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
今年兄妹二人一起从初中毕业,女儿考上了县高中,大儿子则马上就能入厂工作,如果在加上丈夫有可能官升一级,孙家今年就能称得上是三喜临门。
越想越开心的孙母将炒菜里剩下的肉片往孩子们那边送了送,顺手夹了一筷子的孙骏一边嚼肉一边说道:“唔……小妹,哥今天要和爸去厂子那边,你去学校的时候就顺便把我的毕业证一起拿回来。”
“哥,你还去厂子那边干嘛?”快速解决掉一晚稀粥的孙骥一边让姐姐帮自己盛第二碗,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昨天去报名的时候手续没带全,老爸让厂办那边先把名报上,今天过去补手续。对了妈,我一寸照片放在哪里了?”
忙忙碌碌的一个早上,孙家人今天统一出门。
当孙骈走出楼梯口的时候,就在楼角的转弯处,一位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略黄梳着一对麻花辫的年轻女孩已经等在了那里。
看见孙骈出来,女孩笑着向她挥挥手,孙骈见状不由得加快脚步,向着那个女孩的方向小跑过去。
“海薇,又麻烦你等我了。”
站在楼角等孙骈的女孩闻言露出一口白牙笑盈盈的回道:“没事,时间来得及。咦,你哥哥怎么没过来?他怎么往厂区那边走了?”
“噢,厂子招学徒,我哥要去报名,他的毕业证我帮着领了。海薇咱们走,早点去早点把东西领回来。”
与孙骈说话的这位女孩是她的好友,名字叫做徐海薇,与孙家兄妹是同班同学,家更是只与他们隔了一栋家属楼。
徐海薇的父亲是电厂电器车间的工人,母亲就是昨天请孙骈吃雪糕的那位商店的售货员许阿姨。
当初电厂的新福利房还没有建好,孙家一家人叠罗汉一般的挤在一间三十几平的老式一室一厅的时候,徐海薇家就住在他们家楼上,两家的孩子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女孩们一起玩闹男孩们一起打架,双方之间的关系都非常要好。
所以今天要去学校领取毕业证,多年的默契那都不用说,小徐同学直接就在楼角等到了孙骈。
小姐妹俩有说有笑的沿着蜿蜒的板油马路一路向下,这条沥青扑成的马路是家属区与厂区的分界线。
马路的一侧电厂占了半座山的面积,厂区被高高的围墙包裹起来,墙外侧刷着白漆,墙上每一段都用大大的红字写着各种标语比如:实现四化,振兴中华。
在比如:安全源于时刻警惕,事故来自麻痹大意。
厂区内烧瓶形状的烟囱高耸入云,袅袅的白烟青云直上,而不远处一座座厂房与输配电塔鳞次栉比,将电厂产出的电能从这里运输到市内市外,城里乡下各处的变电站。
而另外一侧,同样占据了半边山的家属区则是条理清晰分明,山脚下地势最为平坦的位置上,修建着厂职工子弟小学、中学还有幼儿园,与学校相邻的就是电厂医院,医院旁边则是小广场,广场西侧的位置修建着一座全部由水泥铺面的,地坑样式的篮球场。
与电厂医院一条小路相隔的有七、八栋红砖修建起来的三层筒子楼,那些楼已经很老旧了,就算在筒子楼里面也能算得上是最老的一批,据说是当年电厂初建的时候,与第一号机组同一时间一起建造的,而那已经是建国之前的事情了。
那些红砖筒子楼是第一批电厂职工的家属楼,后来随着厂子扩建工人越来越多,家属楼一批又一批的盖起来,这里就成为了单身职工的宿舍楼。
紧挨着那些红砖筒子楼的是四、五十栋五层高的单元楼,它们是50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陆陆续续被修建起来的。
那些也是员工的福利房,也是筒子楼的结构,只不过这些筒子楼与那些红砖楼比起来要耐看实用的多,至少它们的房间内是带有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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