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纳入成帝后宫的!其家世背景,自然不俗,刘家是蜀地豪门,更与傅皇后所出身的镇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的镇国公夫人,傅皇后的亲祖母、虞宁侯傅从楦的堂伯祖母,正是容嫔的三姑奶奶,蜀地刘家的姑娘......也就是说,容嫔与傅皇后论下来,算得上是堂表姊妹。
这般的家世背景,容嫔就是对上婉贵妃也从来没有怕过,昔年钟情初初得封宝林之时,赐住未央宫偏殿,其时承乾宫与未央宫已不合久矣,连带着,容嫔自然看当时的钟情也不甚顺眼,很是支使挑剔过她几番......
不过那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别说钟情还记不记挂在心上,就是容嫔自己,往日里也一贯浑当作没有过那一回事般,待钟情是一向的客气冷淡,我行我素,倒没看出来有什么怕得罪钟情、想设法讨好她、与她修补关系在的意思在啊!
怎的今日就突然转了性呢?
大概是钟情脸上的意外之色明显得有些刺眼了,容嫔讪讪地住了嘴,一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自暴自弃不说了的百无聊赖模样。
眉嫔见了,就抿着唇微微地笑,主动招呼钟情道:“刘姐姐是玩叶子戏的高手,嫔妾却玩的不大行,不过是不忍拂了刘姐姐的兴致,过来凑个角罢了......既钟妃娘娘来了,可算是解了嫔妾之困了,您快来坐,你们玩,嫔妾看着就好。”
叶子戏钟情自然是会的,而且玩的相当不错,这等奇技淫巧,不是什么正道儿,但为下者时,用来谄媚讨好,投上者所好,却是一门事半功倍的手艺......钟情自己倒不多贪恋这个,事实上,自她入主一宫后,就不怎么喜欢摸牌了,偶尔偶尔,碰上什么高兴的时候,几个抱坐在一起玩两把松散松散,抱棋不会,又找不来下面的人凑角时,钟情会随着性子玩两把。
——基本上从来没输过。
后来渐渐的,宫人们也都渐渐知道永寿宫的钟妃娘娘是玩叶子戏的个中高手,只要不是上赶着来给她送钱的,就再没人敢找她了——就连抱琴,都不会在缺人时去央钟情了,用抱琴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娘娘啊,奴婢们攒个月例钱,不容易的啊!您就可怜可怜奴婢们瘪瘪的荷包吧!
虽然钟情在散局时,从来没拿过她们的银子,更是散了不少好东西出去,但抱琴姑娘又有话说了:那不能是这么算的,跟娘娘玩得的东西,一点子成就感都没有,全是娘娘赏赐的,又不是打牌打赢的......实在是憋屈的慌!
好在钟情本身也并不多好好那一口,久而久之,没人主动找她玩,她也就真的不玩了。
——毕竟早年学那东西的时候,钟情是真的在“学”,而不是在“玩”......每次每次,只为了算如何才能让场下的上位者能赢的既舒心又不觉得无趣......要耗费的心力,早已让钟情感觉不到半丝玩牌的乐趣了。
钟情微微笑着,正欲推拒,与眉嫔站对角的柳丽容先一步退了出来,插口道:“眉嫔姐姐是太谦虚了,嫔妾才是真的不会玩、来凑数的那个,钟妃娘娘来坐嫔妾这儿玩两把吧,嫔妾给您看牌......”
柳丽容闪烁着不安的眼眸里,是不容错辨的、又略显笨拙的极力讨好之色。
钟情微微愕然,这一回,却是没有疑惑太久,只目光在柳丽容朴素的衣衫发钗上微微一顿,眼神略闪,心中便大约有了数。
——怕是云贵总督黄海琦贪贿案,已经牵涉到威毅伯府了。
判决虽未下,但是显然,即使是困守在深宫里的柳丽容,也早早地接到了家中传来的不好的讯息,开始谨慎低调,想着手与钟情打好关系了。
——这一世,钟情算了算日子,发现事情进展得倒是比上辈子快了月余......这么算来,怕是这辈子的柳丽容,是没有心情再站在海棠花丛后,嬉笑着与人讽刺永寿宫钟妃所出的四皇子允僖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了!
钟情突然就觉得很没有意思了。
钟情清了清嗓子,没有接柳丽容话茬的意思,正想着直接推拒了眉嫔的邀请,坐在最末下手的白美人、白双箬站了起来,打断了柳丽容的话,恭谨地垂着手表示:“钟妃娘娘还是来嫔妾这儿吧......嫔妾位分最低,资历最浅,自来是最该服侍着几位姐姐们玩的。”
钟情攒到喉咙口的那句推辞,被白双箬这么一打断,又给咽回去了。
钟情目光微凝,不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异常恭谨的白家姑娘——上回在长信宫内,白双箬当众请求欲往永寿宫来服侍钟情,被傅皇后那么一打断后便不了了之了,后来成帝既然又从二皇子允晟那里得知这位白家姑娘心思不浅,自然更不会把她放到永寿宫去,都没有过问钟情本人的意思,直接就简单粗暴地把白双箬给塞到了云氏姐妹昔年所住的明萃阁内。
钟情左打量又琢磨,确实是没在白双箬的身上发觉出什么不对了。
只除了一着——对方适才站起来的时机,未免也太过精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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