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木图脸色大变,赶忙缓和道:“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按我们草原上的规矩,请漂亮的女郎跳舞,是对她美貌的赞扬,并无亵渎之意,绝无亵渎之意,太子殿下不至于此,不至于如此啊!”
“但是很抱歉,额尔德木图,在我们大庄,请家中的姑娘像舞姬一样跳舞,是对主人家的挑衅和侮辱,”允晟冷冷一笑,横剑身前,漠然道,“既然你要按你们草原上的规矩来,那就来,决斗吧。”
允晟的态度一强硬起来,额尔德木图顿时便怂了,擦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讪讪地垂头道歉道:“太子殿下息怒,是额尔德话有不周,话有不周。”
“比起向我道歉,”允晟冷冷道,“你更需要的,是向我身后的人来低头认错。”
“是是是,”额尔德木图转向郇如,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为难道,“不知道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
——这便又是贼心不死地想委婉打探郇如的身份了。
允晟冷笑一声,寒声道:“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刚才开口要求当众跳舞的,是我本人未过门的妻室。”
“额尔德木图,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难相信彼此的盟约还有能继续维持下去的可能。”
额尔德木图这下慌了,赶紧老老实实地向郇如再三道了歉,并肉疼地许出了不少牛羊金银出来,以期待让郇如息怒,允晟看着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便放回剑领着人回去了。
到得柯尔腾的地盘上、安全下来了之后,允晟叫住郇如,尴尬地低头道歉:“郇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们这边退一步的话,额尔德木图便更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越来越过分……只有从最开始他第一次伸手试探时,便狠狠地打疼了他的手,他才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规矩一点。”
“所以当时那个情况,我不得不那般说,对不住,连累了您的清誉了。”
“无妨,”郇如背对着允晟,眼睫微垂,低低地应了一声,“没事的。”
一别经年,郇如在那之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那一句“未过门的妻室”,自己这辈子,竟然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从允晟口里听到的。
曾经有几多痴缠不甘、情深不舍,到如今,便有几多的讽刺难堪。
郇如想,其实这没什么的,我早都看开、早便释然了的。那些事情,早都已经过去了的。
就像一湖已然沉静下来的深水被投入了一颗轻飘飘的碎石子,虽然落石入水无声,但涟漪,层层叠叠,圈圈圆圆,经年不散。
到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没什么的,”郇如笑着回过头来,无所谓道,“真的没什么,我能理解您的,太子殿下,您没有做错什么,您这也是为我好,我应该感谢您才是。”
“太子殿下,您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错的是我,一直一直,都是我。
但也无妨,郇如笑着在心里缓缓补充道,只要不是,一错再错就好。
第229章 跪地称臣
成第三十二年年底的冬天, 允晟与郇如平安回了彭台后,允僖便毫不犹豫地把乌恩其的脑袋砍了下来,直接蛮不在乎地给挂到了彭台城楼上,紧跟着, 呼和韩长子旭日干的死讯又传遍南北,敕勒川公认三大英豪的相继过世, 让呼和韩登即要面临手下无悍将可用的窘迫局面。
与此同时, 战事上的频繁落败, 不仅没有实现群胡从敕勒川南下, 意图将日益激烈的内部矛盾转嫁到外部战争上、将敕勒川各族对资源的激烈争夺转为南下对大庄的掠夺的目的, 反而更加剧了敕勒川内群胡之间的纷争与矛盾。越来越多的胡人开始反对南下,反对入关,反对因与大庄开战而造成的那些不必要的损失, 更进一步, 便逐渐演变成了, 对呼和韩统治的反对。
要求呼和韩禅位, 为失败的南下战争做出解释、让出大单于之位的呼声越来越高。
青吉台问责派的质疑、吉囊族的处处唱反调、大庄军队的步步紧逼,内忧外患之下,呼和韩的大军呈现出兵败如山倒的态势来, 从成帝三十二年底到三十三年五月的短短半年间,允僖趁他病要他命,直接把大庄的版图往外就势扩张了几百里,打到最兴头上的时候,要不是郇瑾颇感无语地提醒他了一句, 柯尔腾人现在算是大庄的同盟,允僖差点就把西北缺的那咋看咋不顺眼的一块也趁机一并纳进来了。
成帝三十三年六月,呼和韩亲自领兵,压上最后的十万大军,与允僖在白寨背水一战,既然不是在大庄自己的地盘打架,霍霍不到自个儿家里,那允僖可就完全放开了,呵呵一笑,火器营试验过的、没试验过的家伙什全轮番往对面扔,下场测出来的数据现场记,反正对面不是人多么?正好,多难得的实战数据啊!
呼和韩在白寨一输再输,输了又输,最后一输到底,输得一穷二白,什么底子都不剩,只吓得屁滚尿流啥都顾不得了地死命往北跑,缩在敕勒川里等着其他兄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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