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然觉得武念慈此言十分之有道理。
“何必这么麻烦,”郇瑾冷笑道, “......直接与姑母和陛下说了你的存在, 对于殿下而言, 岂不是更便宜?”
武念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郇瑾。
允僖的意识却是心虚地缩了起来。
果然,郇瑾失笑,从容不迫、云淡风轻地问道:“殿下,他答应您什么了?”
允僖被郇瑾正中红心地道破实情,顿时尴尬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武念慈却十分不悦于郇瑾此时对允僖说话的态度,望着郇瑾的眼神登时便有些发冷
“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郇瑾歪了歪头,挑眉道,“我们两个应该过了你心中那道可以信任的门槛了吧?......为什么三个人一起来呢?”
武念慈眯了眯眼睛,半晌后,嗤笑道:“大头就算了,你这个小白脸......别等着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哭爹喊娘地要退出!”
“你才是最好不要只刚刚教了我们两招,”郇瑾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就被我们三个后生拍倒在沙滩上、黔驴技穷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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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谨身殿。
“陛下,”关红小声地禀告道,“......虞宁侯过来了。”
成帝顿了顿,眼皮不抬地继续提笔批了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竟是全然当作没听到一般。
关红暗暗心惊,却也更不敢多言,只躬身退了出去。
谨身殿外,傅从楦恭谨地跪在白玉石阶上,面上一如既往的端肃沉稳,心中算了算时辰,却不由暗暗纳罕,开始不动声色地揣摩起近日成宗皇帝愈加反常的言行缘由来。
谨慎殿内,成帝双眸沉沉地盯了手中的折子许久,蓦然提起朱笔批了一个大大的“否”字,笔迹遒劲,一笔一划,皆是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似乎蕴藏着千军万马之势,足可见主人极其不平的心境。
——赌棋点人是随手一指,收拾遗物是主家恩义......那放到手边的发钗呢?!是往常收在袖子里自己偷偷摩挲了多久,才能在那时候如此巧之又巧、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当时的钟情旁边?......成帝一想到昨夜钟情握住那发钗眼睛发亮的模样,就觉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倒不是当真就如何的痛彻心扉了,是那种闷闷的,沉沉的,喘不过气来的,缓慢地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的疼。
多久了?傅从楦惦记她有多久了?......是当年在谨身殿,故作无意地向自己开口讨人时?还是更早......
成帝骤然想到,袁思思生前,是傅家的仆妇......那么也就是说,或许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见过了?
成帝烦躁地扔下了手上的朱笔,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被一丛细细密密的针地狠狠扎了一下,越想越是烦闷生气,越是越是沉郁躁动,难受得厉害。
可又偏偏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如此自虐自残一般在自己的脑子里反复假设一番,成帝捏了捏眉心,看时辰差不多了,沉着脸叫关红传了傅从楦进来。
“微臣傅从楦,叩见陛下,”即使是被成帝搁在殿外晾着跪了那么许久,傅从楦进来时,面上却依然是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沉肃恭谨,不露丝毫愤懑之意,礼节之规矩严谨,更是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陛下万福金安。”
傅从楦如此态度,成帝就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倒显得是他自己突兀地莫名发难,像个小孩子一般在斤斤计较、无理取闹了。
“虞宁侯辛苦,平身吧,”成帝面上亦是同样的不动声色,随手翻开一本奏章,淡淡道,“......关红,看茶,赐座。”
傅从楦又恪守礼节地谢了遍恩。
成帝突然就觉得自己在这里纠结于那些什么往事啊前缘啊之类的......都很没意思了。
十年都过去了,十年光阴,时光荏苒,再多的过去,到如今,也都只能道一句“错过”了。
“荣国公府而今如何了?”成帝收敛心神,专注于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只有太后娘娘曾遣了慈宁宫人前去宣旨,”傅从楦略一沉吟,直言道,“......说是要带平昭长公主与荣国公世孙、清瑶县主入宫,臣等谨遵陛下圣谕,不曾阻止长公主殿下,只是长公主殿下为了不离世孙与县主之侧,却是主动婉拒了慈宁宫的邀请......除此之外,荣国公府上上下下,皆安居于室,避嫌不出,再无其他。”
“好,”成帝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然知晓,略一沉吟,直接道,“......甲子桃木投毒案如今已由慎刑司、内务府与刑部三方共同审理,朕着意江翀总督,章环、冯邴全力协助于他,而今永和宫与荣国公府皆已封禁,永和宫那边事涉妃嫔、公主,朕已着章环特为代审,荣国公府那边,江翀怕是审着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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