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娜米拉女士与他并非深交,两人有过数次晤面,在这次访问完迦勒斯之后,公爵正准备回国,娜米拉却找上来,偷偷向他暗示,说她有很多情报可以提供,且到庄园小住两日,甚或可谈论些更广泛的问题。拉丁汉答应了,因为他此次来迦勒斯,对这里已全不熟悉,即使受到了隆重的欢迎,盛大的欢迎仪式,还有精彩的宫廷宴会,等等,但对一个政治家来说,要了解自己所到访的国家,应当非止这些而已。表面的热情与友好应该绕过,更直接的情报和分析则更显得实在。女主人提议不如在庄园里多住几日,这里十分隐蔽,外人无从知晓,且把关甚严,不会受到不该有的打扰。他接受了,对女主人表示感谢,因为他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不受叨扰的环境。他要对迦勒斯这个重要邻国有所了解,且静观默察,细细分析,对自己继任首相后的政治方向,有一番思考。
这位女主人有意要将他请到这里来,却未说明其目的,她表现得殷勤热心、目光含意。对女人不乏阅历的拉丁汉,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来不必要的fēng_liú帐。看得出,女主人的内心十分隐秘,她似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说,她内敛持重、心机隐讳,与她富有魅力的外表与气质相比,她的内心更难以让人揣度。也许她还有自己的政治目的,只不过不愿意向人透露而已。不管怎样,拉丁汉送信回国,告诉他们他将推迟回国,甚至推迟到他继任首相之前。他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这个国家,了解他的对手,如果适合的话,甚至可以培养与她的关系,因为这对将来的诸多问题都有好处。
迦勒斯很明显地行成了摄政王一派,和排斥摄政王一派。希玛丘斯·法蒂玛已经当了数年的摄政王,他的手腕还是看得见的,沉稳老辣,心机内敛,从这次龙赛沃战争就可见一斑,但他是否能安然渡过登基加冕这一段,则还很难说,不可早下定论。每到一个王国新老更换之时,往往老的那一班臣子会聚起来排斥新国王,这太常见不过了,从现在的情报都可以看出来,排斥新国王的一派正在成形、聚拢,他们力图自保,却也在形成势力,与新国王对抗。新国王会如何来应对呢?有传言,私生子的事件,就是新国王法蒂玛第八所为,按血缘关系来说,私生子当是他的胞弟才是,可是他竟然下得了手,可见迦勒斯宫廷政治的残酷。不过,哪里不都是一样么。新国王原或不必用血腥的手段来对待排斥他的势力,因为他摄政几年,就已经有足够的政治资本,他大可用自己的权威和政治手腕,慢慢将这些排斥他的人排挤掉,因为那样对迦勒斯的政局也有益。
不过,私生子事件也扑朔迷离,或许不是他所为。
一位婢女在花园里采摘花朵,这些花看起来很像蔷薇,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但据说并非蔷薇,而是某种来自迦勒斯某公国的稀有花种。
但庄园女主人并非国王的信使。她说,她与国王有联系,但仅仅是浅薄的关系,因为国王为人多疑,不轻易相信人,且她非他家族成员,不会有多少合作。她说,迦勒斯的情报机构“烽火厂卫”将你没有回国、尚留在迦勒斯的消息,偷偷放出来了,以至于她跑到烽火厂卫头子那里大闹了一场。公爵说,这也不打紧,既然只是流言,且让它说就是了。新国王知道他在这里,可能会怀疑他与排斥新国王的势力有勾结,可是事实上他并没有与他们有什么接触,他还在持观望的态度,这么早就设定好对迦勒斯的策略,还为时过早。
因为很多问题,都浮现出来,但就今来看,仍十分不明朗,让人难以判断。血巫问题就是一例。都说私生子事件是偶然事件,但他确实得了东方的某种瘟疫,从现在的情报来看,这些瘟疫多半为血巫所为。迦勒斯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排巫事件,甚至在呼罗珊都出现了,为何会这般蹊跷,血巫出来捣鬼,而百姓的情绪陡然增高?但是新国王都暗中将它们隐瞒住了,他四处派军队去清剿血巫,为的自然是抓捕他们,在事情冒出来之时,就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因此他四处调军,却要求不露声色、不可声张。很多事情估计也给他按下来了。在与他会谈之时,他就提到了可能出现的巫术问题,他还说得十分隐晦,说某些神秘的巫术,以及小部分神秘的团体,可能正在酝酿一场阴谋,这场阴谋针对的,可能并非是迦勒斯,而是整个大陆。也包括新月国。在这一点上,双方没有多少分歧,拉丁汉觉得当然要清剿,甚至可以再加大强度,隐蔽的阴谋是十分危险的,任何可能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因此,早早地斩草除根,他坚决支持,没有任何反对。摄政王已向国内的“天使团”提出邀请,作为新月国的首相,他自然支持此事,“天使团”是具有一定独立性的组织,非接受到委托、以法律为准则,方可展开行动,既然有首相的支持,自然更方便了。对于这伏在阴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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