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秋细细地打量着男子的五官:黑色长发被绾起,英气的剑眉,深邃的眼眸多情又迷离,高悬的鼻梁,含笑的薄唇,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玩味。
月秋不禁看呆了,小心肝儿跳动得有些花枝乱颤
男子站在柜台前,合上手中的扇子,将其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推到钟管事的面前,道,“我要当这把扇子,你看看值多少钱。”
钟管事瞅了一眼眼前俊朗的男子,如实说,“旗罗伞扇不当!”
“我当的不是扇,而是字!”男子自信满满地说。
钟管事打开扇子望了望正反两面的图案,正面是连绵不绝的青山,云雾飘渺,背面是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非美人不爱。
钟管事见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子,此人莫非就是三皇子?传说中不务正业、忘情花丛中的花花公子?
整个京城的人均知道皇家的三皇子的秉性,整天游玩花丛,宫内妾室成群,在外依旧沾腥惹草,与醉青楼的头牌知嫣情投意合,为了不让其他男人碰她,砸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在她身上。全京城的人均知道知嫣是三皇子的人,谁也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三皇子看着发呆的钟管事,“有什么问题吗?”
钟管事咽了咽口水,有些纳闷,皇家那么有钱,唐唐三皇子竟会沦落到典当东西的窘境?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三皇子是如何的败家!
整个江山都是皇家的,皇家子弟看上什么,那是一种荣幸,百姓巴不得睁着抢着奉献出去,使家族扬眉吐气。
现在,这皇家的东西怎么估价?估少了,怕慧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皇子?估多了,当铺便只能自认亏损?可无论多少,皇家的东西,他也实在拿不定注意。
钟管事毕恭毕敬地说,“这个老夫做不了主。”
三皇子哦了一声,“那你们掌柜呢?”
“外出了!”
“乐诗姑娘能做主吧?”
钟管事彬彬有礼地点点头,“好,客官请坐,稍等一会,待老夫征询姑娘的意见再给您定价。”
三皇子轻声嗯了一声,便坐在椅子上等待。
钟管事喊道,“阿福,奉茶。”
被唤作阿福的侍从便将茶端到桌上。
钟管事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月秋的手上,在其耳边低语着,月秋适时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月秋便拿着扇子跑着上楼梯,推开二楼阁楼的房间,进入,关门。
“小姐,不好了。”月秋急忙忙地看着坐在凳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放在桌上,一手捧着书看书的乐诗。
乐诗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姑娘!”
“是,姑娘!”
“何事如此着急?”乐诗不急不缓地问。
月秋看向脸上带着面纱的乐诗,走到其旁边,将扇子递给她,“姑娘,你看。”
乐诗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看着手中的扇子,修成白皙的双手缓缓地打开,正反两面看了一会,当看到反面那几个跟蚯蚓似的、歪七扭八的五个大字后,不屑地将扇子扔在桌上,嗤之以鼻,慢条斯理地说,“旗罗伞扇不当?钟管事连这条规则都忘记了?”
“姑娘,当的不是伞,而是字。”
“字?”乐诗斜眼扇子上的字,“字写得其丑无比,竟敢拿出来当?”
“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乐诗拿起桌上的书,将视线落在书上,“一文不值,不收!”
月秋听后,表情着急着,“小姐,此扇是三皇子所有,字是其所写,就算一文不值,我们也得卖他几分薄面吧。三皇子,我们定是不能得罪的。”
“瑞宝当铺向来只收有用的典当之物,一般是家境贫寒者或者确实急需用钱、走投无路者将身上仅有的值钱宝物加以典当。他唐唐三皇子占据其中哪一条了?而这把无一用处的扇子当柴烧都不够,字迹更是没有欣赏的价值,店铺要它何用?”
“话是这么说,但但会得罪他的。”月秋担忧着。
“你如实同钟管事说,若是他加以责难,那由我来解决。”
“好。”月秋听后,便拿起扇子走出了房间,将乐诗所说的话重申一遍钟管事。
钟管事听后,颇为为难,小声地问,“姑娘果真这么说?”
“嗯。”月秋眉心紧蹙地点点头。
钟管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哎,只能按照姑娘说的做了,三皇子那边自是不能得罪,而姑娘这边更不能不从,剩下的就交给姑娘处理吧。
这时,当铺里面走出一位半老徐娘于巧安,看到月秋紧张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月秋在于巧安的耳边轻声道出故事的来龙去脉。
于巧安听后望向钟管事那边,便提着裙摆步入楼梯,进入乐诗的房间。
钟管事说,“客官,姑娘说此物当铺不收,客官如急需用钱,身上可否有其他财产加以典当。”
“理由?”三皇子眼神淡淡地扫了钟管事一眼。
钟管事紧张得冒冷汗,“姑娘说无用之物,一文不值。”
“你们瑞宝当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旗罗伞扇不当,是每个典当行的规则。”钟管事紧张得双手发颤,额头冒着涔涔冷汗,他并非老于世故、会察言观色的掌柜,很多世面和大人物都没有见过,自是撑不了大成面。
三皇子冷哼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他人急需金钱救命,你们也如此迂腐地墨守成规吗?”
钟管事被吓得心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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