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泽没有回答,他知道王爷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冉泽希望墨离不再是墨离,因为曾经的墨离活的太辛苦,他又希望墨离还是那个墨离,因为他是她苦难生命的一丝希望。
“叶飞回来了?”南宫世修站在桌子旁,问的漫不经心,就连手中的茶已经溢出,也未曾察觉,完全的心不在焉。
冉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王爷,没有说话,叶飞现在是大羲太子身边最得意的红人,又怎么会回来?他刚刚说的很清楚,是去大羲给太子送寿礼的人出了事。
见冉泽半晌不说话,南宫世修捏捏眉心:“大概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你刚才说什么?寿礼没有送到?被什么人劫走了?”
他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心烦意乱的,再次醒来的墨离忽然不再缠着他,看他的眼神不再有情,他本该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眼下的墨离太不像他的墨离,可是这差别,他却不能宣之于口。
下个月是大羲太子他大哥的生日,按例他是要送寿礼回去的,这也是他和大羲唯一的一点联系了,一直都很顺利的,今年这是怎么了?
流年不利吗?
冉泽双目微皱:“世修,墨离的伤即无大碍,凤涎珠已是可有眉目了吗?”
南宫世修瞥向冉泽的目光深沉,似乎自言自语:“你和墨离亲近到可以直呼她的名字了吗?”
墨离和世修都是冉泽看着长大的,他五岁就到了世修的身边做伴读,他和世修之间早已经超越了主仆,十三岁收养墨离,他和墨离之间也说不清是恩是爱,但是他太了解世修也太心疼墨离,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他的全部生命。
冉泽不想有什么嫌隙,忙岔开话题:“寿礼是被莽山的草寇劫走的,但是我们的人得到的消息是玄门暗中所为。”
“玄门?就是大羲最大的帮派?只有女人,却个个武功高强的玄门吗?”南宫世修豁然站起,他和玄门并没有交集,好端端的她们为何劫了自己的寿礼?
“就是那个玄门,她们开出了一个条件……”冉泽欲言又止。
“什么条件?”
“凤涎珠!”
俊脸瞬间阴沉,冉泽微微欠身:“属下打听到好像玄门的少主受了重伤,她们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凤涎珠可以起死回生,所以,”
不等冉泽说完,黑眸盯着冉泽:“凤涎珠的事情,除了你我还有什么人知道?”
冉泽知道这个主子怀疑自己,忙说:“她们是让咱们问白昶要凤涎珠。”
南宫世修缓缓坐下:“你怎么看?”
冉泽沉吟半晌:“以我们的实力,是可以和她们一搏的,但是这样一来,萧成皋就回知道我们的底细,想要再回大羲就难上加难了,以属下浅见,不如将咱们的大还丹作为交换。”
南宫世修挥挥手:“你去办吧。”
他要回到大羲,回到父皇身边,回到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墨离!
想到墨离,黑眸落在宝盒,凤涎珠就在里面。
午时,两个内监照例摆上了四菜一汤。
“把饭菜送到郡主房间,就是我一会儿过去。”南宫世修见有墨离平时最喜欢的蒸羊羔,吩咐内监把饭菜端到墨离那里。
两个内监交换一下眼色,转身出去了。
墨离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描画着左脸颊上的胎记,妆盒散落在梳妆台前,南宫世修摆摆手,示意红婵噤声。
南宫世修立在墨离身后,呆呆地注视铜镜。
铜镜中,一张白皙别致的俏脸,左脸颊上淡紫色胎记被她用脂粉画成蝶形,须眉清晰,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栩栩如生,原本平凡的小脸平添十分精致八分生动。
清眸溢彩,再也不是那个瑟缩自卑的萧墨离!
“你究竟是谁?”大手落在她纤细双肩,暗中用力,声音嘶哑,黑眸暗沉。
她没有回头,水眸泛光与铜镜中黝黯黑眸交织,微微一笑:“王爷不知道我是谁吗?也难怪,萧墨离忘记了前尘往事,不再是缠着王爷,任王爷折磨凌辱却不敢也不想反抗的弱女子了,所以王爷,”
她缓缓站起,倏然转身,鼻尖几乎碰着南宫世修的鼻尖,明眸亮晶晶,一字一句:“从新认识一下吧,我,萧墨离,从此刻开始,只是寰辕王朝的飘雪郡主,而不是你的跟屁虫和招之即来,挥着则去的宠物狗!”
从此后,她不再是大羲丞相府见不到光的二小姐,当初的白霓裳早已经随着毒酒和剑锋去了黄泉路,现在的她就是寰辕王朝的飘雪郡主萧墨离。
南宫世修盯着那双清澈冷傲的眸子,心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滋味,微微愣神,这一抹微笑,似曾相识。
墨离也爱笑,只是笑得温婉,而此时墨离的笑容傲然大气,自信高贵,这样的笑容,他从未见过。
红婵站在门外,吓得忘记了呼吸,她后悔自己不该对小姐讲了许多王爷以前伤害小姐的事情。
失忆或许是上天给墨离最好的礼物,至少南宫世修最近很庆幸墨离忘记了过去,如果可以,他也愿意忘记往事,从新开始。只是,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错了,过去的不会过去。
永远。
正在此时,门外脚步声声,一向沉稳的冉泽气息急迫:“公公留步,郡主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哼,洒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探视郡主的,怎么?冉公子还要拦着不成?”
墨离垂目,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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