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两清?
她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恩怨两清,只怕今生,于她和他都是一种奢望了。
凝视菱花镜中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她突发奇想,或者可以让她代替自己,做他身边那个安静的女子。
“小姐,你一定要快去快回。”红婵的神色有点紧张,小手紧紧抓住她的手,星眸落在红婵的眼眸,一声轻叹,算起来,红婵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
“红婵,对不起。”这个丫头跟着自己没少受罪。
红婵摇摇头:“不,小姐,奴婢从来不觉得苦,跟着小姐就是奴婢的幸福。”
素手落在红婵的手背,多言无益,转身:“记住,一定不要让三少爷和大少爷发现你是红婵!”
婵字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口,刚好林氏的丫鬟来请,今天她要跟随林氏去安睿王府。
冉的门口,正在发愣,她轻飘飘在冉泽肩上拍了一下:“冉侍卫。”
“红婵姑娘,你怎么来了?”冉泽没有认出她是谁,拖着她就走。
一直到了西暖阁,冉泽才松开她的手:“你怎么来了?王妃呢?不是告诉你要好好照顾王妃吗?”
“冉侍卫,王妃怎么会听我一个丫头的呢?”星眸眨动,嘴巴瘪了瘪,十分委屈。
冉泽一愣,旋即苦笑:“恕属下眼拙,见过王妃。”
“冉侍卫怎么知道我不是红婵?”她十分好奇。
“因为红婵那个丫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也从来只称呼我大人。”冉泽一笑。
一个侍卫走过来,礼毕,附在冉泽耳畔嘀咕了几句,冉泽一愣,轻声问:“王爷知道了吗?”
侍卫摇摇头:“卑职先来请示大人,王爷还不知道。”
他挥挥手,示意侍卫可以离开了。
星眸盯着冉泽,虽然她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也猜到了几分。
果然,冉泽的声音异常沉重:“还记得苏皖吗?她成了南宫雪的座上宾。”
她不由一愣:“你的意思是苏皖投奔了南宫雪?怎么会,她对王爷一片深情,怎么会投到别人的麾下呢?”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好,我们去见他吧,这件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冉泽转身直奔南宫世修的书房。
她紧随其后。
冉泽站在书房门口,手落在梨花门上,迟疑了。
“怎么了?”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冲脑门,忍不住长眉微皱,心微动。
冉泽哑了声音:“你,要有心理准备。”
两扇门开,她愣住,继而心痛如刀割。
南宫世修斜倚在书案前,满地的酒壶,手中执壶还在灌着,发髻凌乱遮住他的俊面,酒气扑鼻而来。
星眸看向冉泽:“王爷这是怎么了?”
“自从苏夫人诞下死婴,王妃无端获罪,又不得不离开王府后,王爷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冉泽不无痛心。
躬身,冲着她深施一礼:“王妃,王爷就交给你了,属下告退。”
她站在门口,正午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落在南宫世修的脚下,提罗裙,迈过门槛,缓步向南宫世修走去。
面前的阳光被黑影遮住,他以为又是冉泽来劝他,低吼:“出去!”
她默然,步步走近。
他抬起头,猩红的眸子盯着她,愣住,散落在面前的黑发微微拂动,证明他还活着。
她什么也没有说,星眸射出两道寒光,雪白的白练飞出,卷起宝剑,扔到他脚下,一声低喝:“你若还是个男人,拔剑!”
双纨素带飘飘。
南宫世修无动于衷,俊面无情,只是仰头灌着酒。
她气急,梅花镖直奔他的面门,眼看他就要被射中,他竟然真的不躲不避,无奈之下,双纨素带卷住他的脚腕,一拖一拉,梅花镖嵌进书案。
“你真的想死吗?”
其实她并非第一次见他如此意志消沉,万念俱灰。
他躺在地上,眼角两滴泪缓缓淌下,蝼蚁尚且贪生,何况生而为人?只是自己还算个人吗?眼睁睁看着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安然度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对手越走越近,他却只能忍!
心字头上一把刀,只是这把刀太过锋利。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薄唇弯起,是她见过最难看的笑容。
索性坐在他身边,眼泪簌簌落下。
“你又为什么哭?”
猩红的眸子瞧向她,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呢喃:“红婵,你们小姐很无情是不是?所以你也为我伤心是不是?”
她挣扎,他附在她耳畔,压低声音:“窗外有人。”
星眸圆睁,一愣,瞧着他的黑眸,心说你这个坏蛋,还真会演戏,差点被你哄住。
她用力推开他,见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灌酒,又吃力地抱起他的头:“王爷,王爷,您不要这样糟践自己了,王妃看不到的,这才奴婢偷偷跑出来就是想告诉王爷,您就死了心吧。”
“红婵,我的心已经死了。”握住她的柔夷放在他的胸口。
火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根。
唇落在她的后脖颈,她忙用力推他,轻声说:“你不是说窗外有人吗?”
“人已经走了。”他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呸!你是不是故意的?”星眸灵动,即便是戴了面具,她的脸颊火热般滚烫。
他将自己扔在地上,疲惫至极,轻声问:“你扮成红婵的样子回来,该不是就为了打我一顿吧?”
想起自己的来意:“我是为沈悦大人的事情而来,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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