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高瞬间换做一脸笑意,故作亲近的靠近王峰,低声说道:
“既然王贤侄如此说,况且还有徐国师的面子,那今天这事就交由老夫处置吧。适才也是老夫莽撞了,还望贤侄莫要在心中怪罪老夫,以后闲暇时来鄙府做客,老夫定待贤侄如上宾嘉朋一般,如果以后贤侄有其他用着老夫的地方,也请尽管直言相告。”
说罢,再次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一声,便微微拱手,转身向远处皇撵而去。行进间,赵高双腿竟是微微打颤,显然刚从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的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看到赵高离去,惊魂未定的齐将军知道此事已经了结,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虽然刚刚二人对话时高时低,他也能从断断续续中听了个大概。知道此少年乃国师家人,而且三言两语便让赵高不但不再追究此事,而且最后还陪着笑脸,拱手道别,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令他诧异的是,赵高虽然官阶不高,但权力滔天,早已成为始皇帝不二的心腹之人。除了在皇帝面前他像一条听话的狗一样俯首帖耳,就连见到当朝宰相李斯,他也不会放在眼里,仅仅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按照秦律,下官见到上官,要深躬施礼,甚至要磕头半跪,否则也是逾越之罪,虽比不得使用皇撵那般砍头的重罪,但按律劳役发配是免不了的。
但朝中众臣对此彷如无视一般,最多看着赵高的背影苦笑摇头,腹诽不已。因为大家都知道,此类的小节失仪,作为皇上身边的宠臣,是不会受到皇上的惩处的。所以,渐渐的,众臣对此行为成为了一种习惯,也见怪不怪了。
面对大臣们的无声容忍,赵高更是洋洋自得,每日里倨傲不恭,招摇过市,全然一副皇帝老大我老二的姿态。
所以刚才,当齐将军看到眼前赵高赔笑的一幕,他在惊诧之下,也对不远处的这个王姓少年有了一种深深的惧意。这种惧意不但是因为刚才举手之间击飞众军士的手段,而更多的是在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中,寥寥数语,便逼退了无人敢惹的赵高,面对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面对异于寻常孩童的成熟睿智,让他不得不惧。
如无特殊情况,绝不能和此少年为敌!
眼看少年转身就要离去,齐将军慌忙捡起地上自己刚刚掉落的佩刀,上前几步,双手抱刀,高声喊道: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嗯……怎么?刚刚我与赵大人已然谈妥,此事已经到此为止,莫非齐将军还要追究到底不成?”闻言,王峰扭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齐将军,眉头微微皱起,莫名的问道。
听到王峰口中不悦的质问,齐将军心底一沉,本就黑黑的脸庞更深一层,变成了淡淡的黑紫色。本来他是想借机对王峰赔个罪过,想化解掉自己与眼前少年的仇怨,毕竟刚才的击杀令出自他的手,而那些军士也是他的部下,他可不想因此让眼前这个少年对他产生间隙,否则,等到这少年回到国师府上,定然如实禀报今日发生之事,到时候稍微在徐福面前添油加醋,那他这个天字号禁卫军的都统一职,能不能继续做下去暂且不说,脑袋不搬家便是万幸了。
徐福可是皇帝身边红的发紫的人物,即便赵高也不敢轻易招惹,更别说这少年刚才使出的手段和深藏的城府了。任何一样,他齐统领都没法招惹。
眼见王峰双眉紧皱,他慌忙上前几步,身子躬的更低,急急的说道:
“小兄弟,你别误会,对于刚才之事,本都统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所以,所以还请小兄弟多多体谅则个……”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通过马蹄敲击在条石路面的急促清脆声,稍有经验的人便知道,这个战马的马蹄铁是刚刚钉上的,而远征而归的战马,马蹄铁则是磨损严重,敲击在石面之上,会发出纷乱沉闷的声音。
如非紧急公务,或者一千里加急军情,很少有人会在闹市中骑马疾驰。显然,这战马并非远途而来,但此事并非寻常。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冲战马驰来的方向看去,甚至连忙着抬救伤者的军士都停下来,静静等待骑马之人出现。
齐将军赔礼之语被马蹄声生生打断,硬是将下半句咽在肚子之内,也是莫名其妙的望向王峰身后战马奔驰而来的方向,他同所有人的想法一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人如此不顾一切的疾驰而来。
几个呼吸之下,战马已经奔至人群外围。马上之人魁梧高大,满面怒容,疾驰之间,眼见人群已经来不及避让,他将马缰骤然向后一拉,只听到咔嚓一声,战马的脖子已被拉断,战马在原地转了一圈,嘶嘶惨叫中委顿倒地。手拉马缰的同时,此人借助飞速奔驰的力量,身子已经凌空高高跃起,越过人群的同时,已经将一把硕大的狼牙棒高高举过头顶,嘴里高呼道:
“胆敢伤我小主者,赵甲与尔等不共戴天,杀无赦!”
其人在半空,一眼看到王峰的背影,还有王峰对面几步外手持佩刀的齐都统,顿时眼睛已经喷出火来,没有丝毫犹豫,劈头盖脸便将手中的狼牙棒狠狠掼下,攻击之处,正是齐都统本人。
饶是齐都统早有准备,但眼睁睁看着来人竟是冲自己而来,也是吃了一惊,虽说升到禁军都统一职,他早已是身经百战,技艺超群。但面对势大力沉的狼牙棒,他也不敢硬接,匆忙中,他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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