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发立誓,是我大秦最重的誓言,赵甲看来说的不假。连一心为奴的话都说出来了,王峰,他对你定是一心一意,这不会错的。”
虽然赵甲与孙逊之死并无必然联系,但在小王峰心中,总是觉得赵甲等人出现了,然后伯伯就死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出现,自己和伯父怎么能登上泰山,伯父又怎么能死掉,这一切,都让王峰难以对赵甲有着刻骨的恨意。
想到这里,对于此等重誓,王峰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瞅一眼身后跪着的赵甲,冷冷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青冥,且慢拒绝。”徐福听罢,面色微变,俯下身来,凑近王峰的耳朵,悄悄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他立下的可是大秦男儿最重的毒誓,如果你拒绝了他,他只有拔刀自尽一条路可走了。”
啊,不会吧?事情竟然这么严重。王峰皱起眉头,抬眼看着徐福,后者一脸郑重不像是胡说。那这么说来,这个赵甲也不像是随意敷衍,但是他为何要对自己发下如此重誓呢?要知道一日为奴,若非主人同意,那就注定一辈子不能翻身了。他莫非有说不出的苦衷不成?想到这里,王峰已是一个头两个大,越发糊涂了。
现在没有时间多想,秦王召见刻不容缓,其他事只能以后慢慢再说了。
于是,他冲赵甲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先去把禁军的事情处理明白,你可以用我徐伯伯名义,但断发立誓的事就不要说出去了,以后你要后悔了可以再回去,到时候也省得难堪。”
“诺!”目送两人远去,赵甲仰天长叹。他也不知道为何刚才情急之下,自己竟然断发立誓,还说出愿意为奴的话来。难道以后这个七岁的少年真的成为自己的主人了吗?唉,我堂堂大秦男儿,向来重信守诺,绝无反悔的道理。
想到这里,赵甲顿感一股热血上涌,豪气骤升,他惊喜的发现,内心对于王峰的恐惧感此刻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邯郸的秦王行宫设在赵王府,也是以前赵国皇宫所在。赵王府离王峰居住的菊苑并不太远,穿过两条街市,再拐一个弯就到了。
一路之上,徐福不断的叮嘱着王峰:面见秦王的时候,一定要跪拜叩头,高呼万岁,如果行宫之内铺有驼绒地毯,绝对不能踏上地毯半步,必须在地毯之外跪下叩头,如果没有地毯,那么至少要离秦王十步之外跪地,切记切记。
王峰听的似懂非懂,却并不放在心上,嘴上答应着,眼睛却东张西望,好奇的看着街上的形形色色。看着王峰漫不经心的样子,徐福叹息一声,连连摇头,只好重新又交代一番。
从当年荆轲刺秦之后,秦王便下了谕旨:凡是觐见者,必须远离自己十步之外,即便是嬴政的贴身护卫,也不例外。否则,按图谋不轨,以下犯上罪,当场格杀,毫不留情。
为了让大臣们更好的分清界限,咸阳皇宫之内铺设了从波斯运来的驼绒地毯,地毯围绕秦王龙椅铺设,到边缘处正好十步。曾有戍边武将因功回咸阳授爵,当听到自己被授为威武将军,邑三万民,世袭罔替后,连忙跪地谢恩。兴奋之下正跪在地毯边缘之上,被御林护卫一刀砍下头颅,血溅当场,此人也成为秦王朝最短命的威武将军。
所有人都知道,此人绝非刺客,只是运气太差,触了霉头而已。甚至连秦王嬴政也是心知肚明。如果真是刺客,事后必然被满门抄斩,可是秦王却特意下旨,交待大臣对此人全家妥善安置。
从那之后,秦王十步之内,是绝对禁地,任何大臣莫敢逾越,甚至看到地毯皆是胆战心惊。所以,徐福再三叮嘱,生怕王峰一不小心,成了秦王刀下之鬼。
而王峰,此时想的却是如何杀掉秦王,为父母,为孙伯父报仇,当然,他也知道,此时弱小的自己却是远远地没有杀死秦王的能力。
离赵王府还有半里路的时候,街道之上再也看不见一个行人,两旁密密麻麻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禁军护卫,仔细看去,竟然全是秦王巡查所带的天字军,整个王府被看护的水泄不通。
前面为徐福车驾开道的,也是天字军的两什卫兵,一路之上并没有任何盘查阻拦,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已到了赵王府大门外面。
此时,早有宦官在门外等候,见到国师和王峰下车,拿眼斜了王峰一眼,并不多言,轻摇拂尘径直在前带路。徐福见状,忙抓住王峰的小手,神色庄重的跟在宦官身后,也是一声不吭。此时的王峰,内心早已有了了断,目前自己太小,报仇时机未到,一切要忍耐,不能表现出对秦王丝毫的恨意,更不能让秦王看出自己胸怀心机,所以他这一路走一路看,满脸新奇,眼睛滴溜溜的到处乱瞅,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不安,尤其对于一个秦王召见的人来说,感觉不到紧张只有一种解释,这个人傻了。
王府很大,三人连续绕过两道庭院,终于在一所大殿外停住了脚步。宦官停下脚步,冲徐福微微躬身,转身走进大殿的门内。
徐福看看王峰,又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怜悯之意。少年此时仍旧是一身猎户打扮,过肩的长发随意用一条麻绳捆着,凌乱的散在脑后,上身穿着一件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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