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先生似的,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可,孔孟之道能成经典,也必有可取之处……”
“孔夫子本人我也极其敬佩,终其一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为悲壮,可生而为人,阴阳给之生命,造化给之灵魂,只因自己的一份执念,却叫奸人逍遥法外,这也并非明智之举。”
云棠嗤笑,“万世之师你也敢贬斥,小心到了阎王殿,阎王判你罪加一等。”
“这又哪里是贬斥,各人自有各人的路,我只是不赞同罢了,孔夫子宽以待人,广施仁爱,又怎会跟我计较这些?”
“不过你这话确实叫我舒服了许多,但这样的事,我也只做仅此一次,鬼爷,帮皇上做事之前,我还是想最后确认一遍,你们确认孙大人就是南山公主么?”
“确认,子虚最能识气,他确认的事情就不会有假。”
云棠这才安下心来,长出了口气,“嗯,好……”
***
是日下午,刑部的人冲入尚功局,将司珍处孙司珍,以及典珍吴鸢都带走了,来人在孙茹的屋子里找到不少的东西,比如窗下木匣子里藏着的水蛭,几根六寸多长的青铜锥,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血液,还有就是……梅婕妤的帕子,洛水碧的琴弦。
将这些东西搜查出来的时候,六局二十四司的人都跑过来围观,人人倒吸冷气,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孙茹虽然平日不苟言笑,对人冷淡了些,可谁也未想到,竟是个女巫?!巫术这种东西还是离她们太远,不少人纷纷回想自己曾可得罪过孙茹,万一她偷偷摸摸照着自己的模样扎个娃娃,再……想想就后怕。
唯一没在场围观的,是尚宫局的云棠,因为大家听说,这孙茹得以被捉住,还得亏了她的作证。
而此时此刻,云棠正恭恭敬敬站在延英殿皇帝的书房中,身旁站着国师玄同子,大理寺卿蔡知义,少卿黄守仁,刑部尚书曹万里,侍郎赵叔礼,当然了,还有丁泽。
上方坐着的是皇帝,下方跪着的是孙、吴两人,俱被印满了符咒的麻绳捆着,动弹不得。
皇帝手中拿着只翡翠的貔貅,估计是经常把玩,光滑的很,就这么一边摸着,一边瞥向孙茹,“孙大人,这些东西你可认得?”
孙茹狐眼轻瞄,瞧着地上各式各样的“巫蛊之物”,不禁噗嗤一笑,又是张狂又是淡定,竟又大笑开来。
笑声极尖,叫人心里头无端的难受。
见孙茹不说,皇帝又看向云棠,“姚女史,说说你见到的罢!”
“回陛下……这事还得从微臣刚入宫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微臣对宫里头不熟悉,所以要日日出去认路,有一日就迷了路……谁知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太液池,微臣看见……梅娘娘和一个大人正在那儿,似乎是吵了架,微臣觉得这是上司和娘娘的私事,就绕了路走了……谁知第二日竟……再后来,就是微臣到尚功局要拴钥匙的缨子,然后就见到了孙大人,微臣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时虽是黑夜,可好歹月圆……”
皇帝极为严肃,“那你为何不早说?”
云棠赶紧下跪,“因……因那日除了孙大人和梅娘娘外,还有吴大人站在远处望风,我不知她是不是看到了我,怕她报复……请陛下赎罪啊!”
“姚云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跟着孙大人去过太液池望风!”吴鸢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当真冤枉的紧。
“吴鸢!你闭嘴!”随着皇帝一声大吼,吴鸢才闭了嘴,皇帝又看了看丁泽,“丁先生,你呢?”
丁泽上前一步,“臣知道的,就是洛姑娘遇害的前一晚,我在梨园阁门前,见到了吴鸢吴大人,看似是往洛姑娘的住处去的……除了我,教坊的雨燕也是见了的,只不过她只见到了黑影,没臣看的清楚。”
这下吴鸢不再喊冤,倒是皇帝又问了一句,“吴鸢,这回你可有什么话说的?”
吴鸢不再说话,而孙茹一直狂笑,跟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似的。
皇帝大呵一声,“孙茹,你死到临头了,笑什么?”
孙茹傲视着坐上的皇帝,“陛下的栽赃还是拙劣了些,你当我是什么?用得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用亲自把人约到湖边?”
“在宫中施用巫术,你这是承认了?”
“对,我是承认了,皇帝既然想诬陷,就已做好将我置于死地的打算,微臣再去狡辩还有什么意思呢?梅香儿,验尸的老头子,洛水碧,当年的苏彩蝶,郑青青,许飞鸾,都是我害死的。”
这里有许多名字云棠都是未听过的,难道就是李连说的那些早就被巫术害死了的?云棠心中怦怦直跳,她真想替这些人问问,这孙茹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对这些人如此?
“孙茹,那朕再问你,你为何要对这些人如此狠毒?”云棠那边想着,这边皇上就替她问出来了。
“无可奉告!”
“那朕再问你,你可知南诏的南山公主?”
孙茹倒是对这有些诧异,可随即又笑了笑,“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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