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挂着笑,“殿下,这点小事没什么的,您不必亲自动手。”
听他这么一说,李连才收了手,又把两只蹄子搁在对面,笑嘻嘻地瞅着云棠,“语冰,你瞧,是他说没事的。”反而还变本加厉,又把胳膊朝云棠肩上搭去。
云棠实在是忍无可忍,将那人的胳膊往旁边儿一扔,“你老实一会儿!”说完了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的,瞧见他这样就想起了自己弟弟姚允,也是这么着往自己身上贴,也是下意识地,她只想把压在自己脖梗子上的沉胳膊弄下去,现在却有些后悔,虽说她与李连也不算生疏了,可毕竟他是个皇子,含着金钥匙养尊处优长大的,谁知道他脾气到底如何?
“殿……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李连果然是肃了面孔,两条眉毛也皱得紧,看得云棠心里发毛,差点儿就厚着脸皮去哄他了,却见那两条眉毛诡异地一动,紧接着又是李连那一口白牙,合着他这是逗她玩呢。
李连不厚道地噗嗤一声,“你刚刚那一声吼,突然叫我想起了我家长姐,我记得小时候,她可也是这么吼我的,难不成,姚大人对自家弟弟也是那样?”
李连的娘亲崔贵妃,统共给皇帝生了两个孩子,第一胎是升平公主,第二胎就是李连,姐弟两个相差六岁,倒真跟云棠和弟弟有些相似。
云棠红了脸,“哪有,小允懂事,不需要我如此,再者说来,下官怎敢与公主相比,殿下您还是折煞我了。”说起这升平公主,还颇有几段故事,她可不是只敢吼自己的弟弟,就连自己的驸马也……不过此事先不急着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头的李连却越听越不对劲,“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懂事咯?”
却把云棠问的哭笑不得,跟宫里人打交道,确实是得长着七窍玲珑心,否则一句话说不好就祸从口出,“哪有,小允他不过是村野小儿,怎能跟您相比,您文韬武略的,我们家小允他只能高山仰止。”
李连受了一通夸,这才受用了,又笑眯眯地把脑袋靠在云棠肩上假寐,心里却美的冒泡儿,其实他也没想这么爱找茬儿,只是他不知道怎么,一听说云棠要与丁泽一齐出去就想去搅和,一见到两人坐一辆马车就看不下去,再见云棠护着丁泽,突然就变作了个地痞无赖……他也不想呐,可是躯体得靠着想法给指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那么做了,他也没法子。
再看眯缝眼睛看着丁泽,一个大男人,生的好看也是花架子,顶多会弹弹曲子,弱里弱气的有什么用?越看越不顺眼,趁着装睡,使劲儿往丁泽袍子上踢了两脚,这才抒了口闷气。
云棠呢,瞧着靠在自己肩头那么个沉甸甸的脑袋,今日惹了他够多了,也没再敢动弹,不过今日这李连还是超乎了云棠的想象,比方说他也没那么大的皇子的架子,不是说生气就生气的那种人,再比方说皇子公主也是人,姐弟之间跟她与姚允一样,这般瞧着,这人也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李连开始只是假寐,后又因着起得太早,没过多久就真来了困意,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云棠和丁泽喁喁低语,虽是有些愤愤不平,可奈何眼皮实在是沉,再加上云棠的身上又那么的好闻,也就一觉睡到了芙蓉园。
芙蓉园的人早就在门口安排好了轿子,皇子亲自来督办园子布置,这还是第一次,能不好好招待?再者说,云棠和丁泽虽说不是王公贵族,可到底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谁也怠慢不得。
可云棠却不想坐,她只是来办事的,办好了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最好一切从简,低调低调再低调,而丁泽呢,更加深谙此理,两人心照不宣打发走了轿子,一齐朝着园中去了。
李连刚刚醒来,迷迷糊糊跟着来迎人的公公上了软轿,倒头又是想睡,却忽觉不对,原来那两人都走着走呢,一边说一边笑,气得他牙痒痒,可又碍于面子,只得老老实实坐在轿中,眼瞧着两人远去。
不行,这是他第一次对什么东西这么上心,绝不能叫人抢了去,他母妃什么时候主动说要来芙蓉园避暑?不过是他实在放心不下云棠,非要跟来罢了。
为着叫崔贵妃来,他可是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后又挑拨崔贵妃与独孤皇后的关系,激起了他老娘的斗志,这才同意来这儿跟皇后抢抢地盘。
他的苦心哪,可全都白费了,那丁泽不过是有几分姿色,这就跟人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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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园的总管安清河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公公,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今年宫里头的贵主都跑到这来了?一位皇后娘娘,一位贵妃,这还不得把皇上本尊给招来?他年岁大了,天高皇帝远也惯了,可不想这么提心掉胆过日子。
为着这先遣来的一位皇子,两位大人,安清河都操了不少的心,皇子嘛,必须住的好,可几处大的殿宇得留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六皇子嘛,安清河想了许久,决定安排鹿鸣宫,这宫宽敞大气,跟皇子的身份也般配,至于那两位,皇后娘娘派来的,也不能住的寒酸,想来想去,安排了杏园里头的香林苑,虽不是怎么奢华,却好在雅致清幽,适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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