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冷硬,可也只能舔着脸继续去紫兰殿找她。
孕妇一般都极怕热,采菱却异常的怕冷,屋中的地龙烧地极热,还四角各点了个火炉,把屋子熏地跟蒸笼似的,热的叫人透不过气来。
云棠擦了把汗,硬着头皮进了里屋去,瞧见采菱正拿着本书看,忙小声说了句话,“卑职见过美人……”
采菱见了她能来,还是极开怀的,只是身子太重,行动不便,忙笑吟吟地招手,“快来,客气什么?你还能来见我,这比什么都叫人高兴!”
云棠抬眼看她,总觉得那脸也有些浮肿似的,突然鼻子一酸,想若是她真的执意要这孩子,采菱也不知还能活几日了……便什么气都消了大半,吸了吸鼻子,走了过去。
手腕子被采菱捉住,就只能靠在她身边坐着,直到其余的人都退了下去,才期期艾艾地低着头说话,“菱啊,咱们俩的事,先不着急说,我想告诉你个事……你听了,可莫要伤心……”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能叫我伤心?”她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还有什么事能伤得了她呢?
“孟隐……他去投胎了……你为他豁出了命,他却先走了……”因着松阳一再叮嘱她,若是她对孟隐无情,孟隐不希望叫采菱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也只能想出了这个法子……
偷偷打量采菱的神色,就怕她太过伤心难过,再出个好歹,谁知倒是她想多了。
采菱怔忪了一阵,却忽地嘲讽一笑,“他将我引入梦境,不过是需要个人陪……我自愿入了他的梦,也不过是现实太叫人疲惫不堪,既然他放下了,重新来过……也算是好事一桩……我也合该为他欣喜才是,不过我要生下这孩儿,却不是为了孟隐去舍生……”
云棠觉得惊讶,“那是为了什么?”
采菱笑着摇头,“你没做过母亲,自然是体会不到……他在我肚子中一日日长大,早就与我融为了一体……眼下他已成了形,更不可能割舍的了了。”
“可……”
采菱知道她要说什么,“可他不是正常的胎儿,那又能如何?对母亲来说,都是一样的……就像没有母亲会嫌弃自家孩儿长的丑,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会去嫌弃他不是个有ròu_tǐ的?”
若是在别人看来,这想法简直是疯了,可因着这么久的交情,加上她这一番话,云棠却有些能够理解了。
她说她从小寄人篱下,那人虽给她锦衣玉食,却不过把她当作一枚棋子而已……
她不怎么出门,没有亲人,唯进了宫来才认识了她这么一个朋友。
突然有了这个孩子,她突然觉得有了什么与自己相联系,就好像这世界上不再是她孤孤单单一个人。
能够理解了,就更难劝说,连自己的心都不够坚定了,又如何去劝说她呢?
只得哀叹一声,“菱儿啊,这事我还得劝你几句,虽是有些难听,可也得说了……这孩儿因着不太一样,生下了也仅是个灵体,不入轮回,缘至则生,缘去则灭……且是靠阴气供养着的,只怕生下来不走正路……这些个后果你也得想好了,毕竟这事是千百年也难遇到一桩的,到时候又是怎么个结果,谁也说不清楚……”就像这次,本以为孟隐做出了牺牲这事就了了,谁知又变成这样?
“不过这次我也不逼你了,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期望着你能好好的,若是你选旁的……就告诉我一声,好叫我有个心理准备……”
说着就吧嗒吧嗒掉了眼泪,“你也不用急着告诉我,再好好想想……”也不等采菱再说话,就先把话题给岔开了,拿了条放在一边的手帕,上面的芍药还只绣了一半儿,“想起那时候,我的衣服破了都是你补,倒还没见过你绣花呢,菱儿,等赶明个有了空闲,给我绣一个帕子可否?”
采菱点了点头,“自然是成的,你喜欢什么样的花色?我绣的好的是牡丹,兰花,海棠也成,若是要简单的,绣云纹也是不错的……”
却被云棠给打断,“这些我都不要,你绣的拿手的,那就是绣过多少遍的,我才不要,你若送我,就要送别出心裁一些的,最好是天上地下仅此一条……”
采菱无奈,点了点她额头,“就你事多!待我好好想想,保证跟旁的都不一样,这总成了罢?”
“这还差不多!”为着缓和气氛,云棠故意跟她插科打诨,可这时候却像是有一块什么卡在胸口似的,忍着忍着,只好背过身去,偷抹了把眼泪,才又若无其事地回来谈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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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贞好几日没出现在青云观里,给她送饭的也换成了别人,再加上眼皮一个劲儿跳了好几天,李晏晏终是开始狐疑,她以为是生了病,忙叫人扶着去他房间探望,谁知里头却是空无一人。
小公主更加慌了,也顾不得别的,只好拖着病躯去找观主,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门外,却见屋里有两个声音。
其中一人该是观主虚怀道长的大弟子长生,“师父,这事本身倒也没什么,只是……”
听着像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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