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茹?”
“啊?孙茹是化名,身子是南山公主,里面的灵魂却是她娘亲许玉萝,你是说这个?”
谷夏摇了摇头,“非也非也,那身子里的,大概也不是许玉萝。”
云棠觉得这有些离谱,“此话怎讲?”
“你可记得那时候孙茹刚刚被捕,当皇上提起了林才人,她神色激动的很,好似极为林才人痛心似的,按理来讲两人关系并不融洽,这时又缘何如此?”
云棠蹙眉,想起那日的场景,孙茹确实是有情绪失控的时候,那时候她说的是,“林才人,林才人,她不叫林才人,她叫林画兰!苟活于这活死人之地,还不如早早死了的好!”,好像还流下了泪来。
谷夏又接着分析,“而且当李豫问到她是否是南山公主的时候,她却是一口肯定,她若真是,又怎会如此爽快的承认,将唐对南诏的仇恨更加了一步,她这样说,是不是也有些想要故意挑拨的嫌疑?”
故意挑拨?想想真是如此,若真是南山本身,她肯定不会傻到如此……
谷夏又言,“还有在郭府的那晚,玄同子提到林画兰,她也是神伤的很,临死之前,好像还要说些什么……”
“你是说?”
又满是疑惑地望向谷夏,见他眼神明朗而鼓励似地盯着自己,好似有灵性似的,受这眼神启发,转念一想,忽而恍然大悟,“对对对,是了是了!是林画兰将‘许氏毕摩经’偷给玄同子,所以书也经了林画兰手,她可以趁这机会自己学习一番……不对,不可能学的那么快,那孙茹一直是她婢女,该是她早就开始暗自学习,等到大功告成,再把此书偷给玄同子,然后故作疯癫,又在陛下的御枕中藏了人偶,不过是最低等的巫术,连我都听过,却不是为了真的去害陛下,做好之后,再与孙茹换了魂,待到陛下发现枕中猫腻之时,那林画兰身子里的灵魂早被调包了!”
谷夏赞许,“你这丫头,果真长进了许多,所以那推小田入井的,身子是林画兰,却被换了芯儿。”
想起小田曾经说的,云棠突觉头皮发麻,“看来是那孙茹发觉自己中了圈套,小绵羊竟成了反噬的老虎狮子,气急败坏,这才加害小田……她知道小田在林画兰心中的重量,小田说有蚂蟥去咬他的肉,喝他的血,坠井已能致死,那孙茹却还要以此折磨……原来只当是她知道了小田的身世,却原来根本就不知,不过是万般巧合……”
云棠想的心惊肉跳,“听玄同子的话中之意,他这些年来也没少受孙茹的欺害,若活着的是林画兰,他们师生本就感情甚笃,为何不早早相认,又何必如此自相残杀?”
未等谷夏开口,自己又先想通,“是了,林画兰此人敏感的很,且那玄同子杀死的虽是孙茹的魂,却想的是要杀死林画兰的,不管他杀的是谁,林画兰的心已是伤了,所以她又一步一步去报复她曾经的师父玄同子,更从此走上了邪路,施巫施蛊,残害宫人……”
“所以一切都是误会,玄同子本杀的是孙茹,却以为自己杀了弟子林画兰,所以一生陷入愧疚,以至癫狂,小田是被孙茹推下了井,却误以为是自己极喜欢的林姐姐,所以伤了心,魂魄逗留至今,玄同子终于以为自己报了大仇,他以为自己杀了孙茹,却不知这次才是……”
云棠轻笑,个中逻辑竟是这般滑稽?!可当玄同子的匕首落下之前,林画兰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谷夏听了她的心声,“不管怎样,林画兰死了,若死在郭府的真的是她,她不会就这么扔下小田的,这世上……恐怕只有她和小田才是真真正正相濡以沫的人了……待我把这事告诉了小田,他也该放下心结好好投生了,你若是想知道,我们可以跟小田一齐等她来,也算送他们一程。”
云棠趴在桌上,下巴放在两胳膊中间,轻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气,想说些什么,又忘了该说些什么了。
☆、重逢
大明宫太液池,层层叠叠的荷叶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几株嫣粉的莲花玉立其间,蓬莱山上的太液亭隐于中央,在月色的银晖之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小田曲腿坐在池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岸,自从谷夏告诉了他他的猜测,他就开始在这等着了,他与她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他相信她回来也会回到这儿。
云棠与谷夏坐在亭中,时而交谈,时而看看这边的小田,他们也不明白小田为何如此的坚持,不过说实话,他们还是希望她能来的。
“我只见过孙茹的模样,却还未见过真正的林画兰,也不知会是什么模样,怎么那般狠毒的心,即便她受了苦难,可也不该把罪责撒到那么多无辜的人身上。”云棠支着脸颊,她今日穿了件粉红的交领襦裙,颜色倒和池中的荷花有些相似,大概是天气太热,两边脸蛋儿也红扑扑的。
谷夏瞧她这模样笑了笑,“不管经历了什么,底线总是不能丢的,不只是对这个世界的道义而言,就算是她自己,善恶终有报,万事万物自成因果,谁也差不了谁……”
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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