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锁儿一军五百骑,冒着风雪,马蹄踏在五、六寸深的雪地之中,行进颇为艰难。但可锁儿的心中是火热的,此去不成功,便成仁,不然的话,开春后的可锁儿部可难熬的很。
行了五十余里,大雪稍停,终于来到了部下哨探所说的那个鹰旗部落了。可锁儿军绕了个大圈,到达西北面五里外的一个小丘之后,又孤自一人上得小丘,举目眺望敌寨。
只见那个部落是南面依水而建的,东面靠近山林,以木栏为寨,方圆七、八数里长,四面都有一个寨门。外围两三百步距离还效仿汉人布下了不少的鹿角。大寨的外圈是数以万计的牛羊马匹,起码超过五万之数。可锁儿部就算是在最盛时,也只是此部的三分之二,可见此部之富足。
内圈是此部部民所居的帐蓬,一个大帐蓬就是一大家子,男女老幼,祖孙妻儿,兄弟姐妹,都是居在一处,多则十数口,少则七、八人,刚好八百余落。
此时正是午时,此部的数千奴隶们,正披着羊皮大衣,乘着雪停之际,正在挥动着手中的树枝、木锹清理着各个畜圈内的积雪,就连寨外两、三里处的积雪也在清理的范围。
还有人到三里外的小河边,敲开薄薄的冰层,以木桶提出河水,回到寨中或喂食或以牛马粪便烧热,为畜圈内的战马清洗身体。又以麻布擦干拭净,披上羊皮做的外罩,上好的战马则披上了羊毛毡。
帐蓬旁有大量的妇人,正在挑练着夏秋时所剪的羊毛,制作成毡,还有的正在缝制着牛皮盔甲。寨中的千余个小孩儿,大点的在一旁挽弓学习射箭,小点的正围成一团,聆听着圈中一个长身而立的汉装男子说些什么。
这一切都叫小丘之上的可锁儿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这个部落中的一切,好似都透露着一种奇怪的意味,与一般的乌桓部落不同。
眼见清扫积雪的奴隶们离得小丘只有两里范围,小丘之后的战马嘶鸣声随时可闻。此时容不得可锁儿多想,战与不战就在此时。可锁儿一思及本部的情况,顿时以拳狠狠的击了一下雪地,转身向下丘。
此部的青壮突骑的确不见踪影,所留下的大部都是年老的男丁与妇孺。若借助难攻的营寨与鹿角,虽会给可锁儿部带来麻烦,但此部在外清扫积雪的人却有两千余人。若是纵骑驱使着这些人为前驱攻寨,必能大胜。
可锁儿下得小丘,一声呼喝,下令五百骑分成两部,自领一部,由麾下的部将领一部,沿着小丘的两侧,从左右杀出,驱使敌部的奴隶攻寨。
五百匹战马飞速的踏着积雪,猛然的出现在两里之外的小丘西北两侧。敌部的奴隶们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所惊,纷纷抬头朝着发声之处望去。只见突然出现的敌骑,顿让他们一时惊愕住。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可锁儿部的骑兵已经奔到了最快速,两里距离只需百余个呼吸及至。两千余奴隶们发出惊恐的叫声,纷纷抛弃了手中之物,转头朝着已方的大寨逃去。大寨之中的奴隶与妇孺们,也被外面的情况所惊,纷纷冲到寨栅边上大呼,更有不少人回到帐中寻找弓箭兵器。
可锁儿冷冷一哼,寨外的奴隶离开大寨有三里之遥,人的两条腿如何可逃过马匹的四条腿,已军必可在敌部的奴隶们逃归之时截住他们。
飞驰的战马速度极快,就连最快的弓矢也无法追至。一路虽有积雪的阻路,却也不碍什么。双方的距离在极快中逼近了,当可锁儿部踏上了干净的土地时,敌部的奴隶们才不过逃归三百余步。
可锁儿大喝一声,弯弓取箭,双腿策马,当先对着敌部的奴隶们冲去,区区三百步的距离,二十余息就可追至,到时就可大肆的屠戮与驱驰攻寨了。
正当心花怒放的可锁儿准备瞄准百十步外的一名奴隶时,突然座下战马一个前栽,巨大的身子向前扑去。“马失前蹄?”可锁儿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词来。
自小精擅乘骑的可锁儿虽危不惧,人在半空中赶忙弃了弓箭,卷曲起身子,双手抱头,眼睛透过双腿的空隙,在落地之时,忙以肩背首先着地。可锁儿在一连翻滚了十数圈后,终于止住了前滚的力量,稳住了下来。
然而此时,战马的嘶鸣声,人的惨叫声,与扑倒之声连番的响起。可锁儿大惊,摇晃着有些发晕的脑袋,急抬头望时,顿见已军的前锋骑兵纷纷马失前蹄,栽下了马来。
“有古怪。“可锁儿转头四望,只见空地之上到处都布满了尺高的白木桩子,每两根距离一丈的木桩上面,就系有小指粗细的一段羊毛绒线。可锁儿顿时大悟,这是汉人的跘马索。立时又大惊起来,有埋伏。
果然,在一声尖哨声中,百步之外的空地上,连番的翻开无数个木板,从地下的洞穴中冒出了无数的持弓敌兵。在快跑中,连续不断的向着落马的可锁儿部骑兵抛射弓矢。还不断的向后沿伸开来,打击后面勒马不前的骑军。
可锁儿心中大悔,怒恨的双目张裂,牙齿竟然咬出了血来。可锁儿部的骑兵在遇见跘马索时,因为速度过快,而有百骑左右纷纷栽倒在地。其他人因为收势不及,全都撞成了一团,被迎面而来的敌弓手肆意的射杀。
大家都是乌桓人,箭术相差能有多远。只短短数十息间,惨叫之声响成一片,等可锁儿部的骑兵掉转马头,远远的逃开时,早已经伤亡大半了。
可锁儿心中悲愤欲绝,举目四望,附近早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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