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给了初入江湖的乔竹酒一个十分模糊的解释,而后者听完连似懂非懂都谈不上,压根儿就是一点都没明白。
文寸长教给乔竹酒的道理之一便是“学任何知识都不可浅尝辄止”,所以乔竹酒让老钱再给他说的详细一些,可老钱毕竟不是文寸长,他没有那么多贴切的词语来形容,只能回以乔竹酒一个“委婉”笑容,说让后者在此游历过程中自己去体会。
不知是不是乔知深一心想让乔竹酒修文不修武,在乔家里,乔竹酒未曾看到过任何关于“江湖”的介绍,更别说有什么绝世内功心法、武林秘籍之类的宝贝收纳,于是带着疑惑与好奇,乔竹酒对此行外出又多了一分兴趣,倒也不全是跟乔知深赌气的心思了。
和老钱饱餐一顿,又喂饱了无常,用店小二送来的热水舒舒服服洗个澡,躺在床上的刹那,乔竹酒便是深深入梦了,无常缩在乔竹酒腿边过夜,至于老钱,则是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和衣而睡,一老一少一猫就这么度过了出门游历的第一天。
清晨,千万缕燃火箭矢一般的红光,透过窗上薄纸,肆无忌惮的闯入了千家万户,也同样激射到了乔竹酒“白嫩赛过美姬肤”的脸颊上。
黑猫无常最先醒来,与上次打扰乔竹酒的美梦一样,用毛茸茸的尾巴扫着他的嘴巴和鼻子,因过度劳累而睡得正香地乔竹酒感觉到脸上异样,迷迷糊糊用手拨弄两下,没舒服一会儿又被无常尾巴乱扫一通,他才是彻底醒来,半睁眼的坐起身子。
乔竹酒一起身,无常便像个肉球般滚到了他腿间,抬手在无常脑袋上狠狠揉了揉,醒了盹的乔竹酒笑骂道:“大早上的你就不让我睡个好觉,逼急了少爷,下次晚上睡觉前给你绑到椅子上,看你还怎么甩尾巴!”
“喵”
无常神似听懂人言的模样,却因言语不通,导致只能以相同的音词回答不同的问题,乔竹酒也不深究,见老钱早就醒了正坐在桌边喝着热茶,穿好鞋袜下床,有些别扭的挠了挠身子,说道:“昨日虽洗了澡,可这衣服总不能一直穿一件吧?如今我浑身痒痒,怎么赶路?”
乔竹酒在乔家时都是一天换一件干净新衣的,由于此次外出匆忙,未能收拾好行李离开,因此难免一时间无法适应隔夜不换衣的情况。
老钱再次展现了他“可爱”的一面,早就料到此事的他说道:“小二送茶时,老钱已经让他去照着少爷的尺寸去再买一身换洗衣物了,估摸待会儿会跟酒菜一并拿来。”
乔竹酒很满意老钱的机灵,随即一想到“买”字,不禁问道:“咱们还剩下多少银两?”
“昨日送城卒二两,送矮小汉子一两,住店一两,置办新衣一两,还剩下三十二两。”老钱边报账边回道。
从没穿过一两银子新衣的乔竹酒惊问道:“一两白银就能买一件新衣?”
老钱抿嘴一笑,为其解释道:“少爷,其实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四五百文就足够买一整身粗布麻衣了,剩下的五百文,我让小二给少爷上坛比昨夜好些的酒来喝。”
因为新鲜,所以乔竹酒倒没觉得穿粗布麻衣有何不妥之处,何况一听老钱贴心的要了坛好酒,他就更加不在乎穿什么了。
对于小“酒”爷来说,没有什么比喝酒还能讨他开心的事情,尤其是好酒!
酒瘾被勾起来的乔竹酒咂吧咂吧嘴,回想昨夜喝的那坛子不满道:“这破客栈也太不讲究了些,居然敢拿那么烂酒出来待客,若非昨日实在太饿太渴,少爷怎么也不能让他这么糊弄过去,暂且看小二待会拿什么酒来,如果不值咱多花的五百文钱,少爷非得找店掌柜理论理论不成。”
不多时,小二送来了衣物和酒菜,休息过来的乔竹酒精神好了许多,也有了闲心去对酒菜品头论足,只是就在他嚷着“厨房厨子没睡醒,烧的不是人吃的菜”时,老钱一边吃着,一边劝道:“少爷再不吃的话,下一顿指不定要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酒,最好是省着点喝,吃完咱们走时,可以找掌柜讨要几个酒葫芦,路上想喝了少爷还能解解馋。”
“笑话,少爷我会就这么算了?”
乔竹酒略一挑眉,丝毫不让步的回了老钱一句,接着他便是开始往嘴里强塞饭菜,那一坛子比不上乔家美酒百之一二的酒也让他从狂饮变成了细品
离开客栈,乔竹酒带着老钱就往弘城城门走去,一来乔知深不让他用乔家名号作威作福,因此在与不在晋州之内都没了所谓,二来他迫切希望早点走远一些,完成了任务快些踏上归途,毕竟江湖再怎么新奇诱人,相比此时的乔竹酒而言,还是家中的美酒佳肴、美女为伴更加舒坦。
城门前的城卒已经换了人,街道上进出弘城的不同行人各自沉默来往,肩扛黑猫后跟老仆的乔竹酒换上那身稍微让他有点别扭的粗布麻衣后,若非用那双过分晶亮的眸子与旁人对视,低头行进,倒也算完全融入了旁人生命中“匆匆过客”的角色。
与弘城相邻,又能同去元州的路有两条,一条要穿过宛城,相对较近,另一条则是穿过涿城,相对较远。
昨日乔竹酒就定下了要前往宛城再入元州,如此在密林在侧黄土在下的路上行着,走了不多时,乔竹酒便远远瞧见,在那路边两旁站了不少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铺好了方布,方布上则是摆着药材、木雕、玉石等许多用来贩卖之物。
见此一幕,乔竹酒指向那些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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