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洛阳城内又一次敲响了警报的钟声,紧随而后,一支约有二十人的队伍急匆匆奔入了洛阳城中央街道,为首一名身穿皮甲的骁将右手紧紧攥着一份竹简,口中高喝:“冀州急报,冀州急报,都快给我让开!”
就这样急匆匆的,二十多人快马扬鞭奔向了位于城北的太尉府。
与此同时,停在道路边缘的一辆马车内,一名身穿墨绿色官袍的中年人探出头,望着那队已经驰远的士兵无奈叹息:“听说匈奴已经打到滹沱河以北了,看这队送信兵如此惶急,情报应该不假。”
“那是自然,我听说,自我玄宗皇帝北讨匈奴以后,匈奴人再也不敢南侵半步,近百年的时间里,幽、并、冀、凉、四州都不曾发生过大规模战役,想是久不征战,朝廷的武库早已经被那些坐吃空饷的将军们瓜分空了,所以匈奴人忽然南下,才会如此轻易的踏过幽并二州,直chā_wǒ国要害,想在冀州一线打破僵局,进逼河内呢!”
说话之人也就二十岁上下,身材高大,体格壮硕,手提一柄龙吟枪,腰胯青玄剑,很是威风,此时和车内的中年人讲话,也是趾高气扬,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就好似河北一线上阵杀敌的都是草包一般。
中年人听他如此说话,很是不满的呵斥道:“泰儿,不得如此无礼,这京师险恶,岂是随便妄议朝政的地方,你随我身边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中年人的呵斥让少年收敛了不少,他把手里的龙吟枪稍微攥了攥,而后抱拳在马上施一礼:“父亲,儿知错了。”
中年人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催促马车继续前行,行了几步之后,中年人又低声嘱咐:”这次举孝廉,我和你伯父他们可都没少拖关系才在北军屯骑给你谋了一个军司马的职务,你可给我消停点,别再洛阳给我惹是生非。“
听父亲无缘无故又要训斥自己,少年略带不满的忿忿道:”父亲就是偏心,也没见你这么训斥过大哥,单单对我却如此严厉,想我姜泰在家乡也是小有名气,您总是这么……这么训我,让我颜面何存呢?“
见到儿子姜泰倔脾气又上来了,中年人重重哼了一声:”你小子在颍川郡交那些狐朋狗友,以为我都不知道吗?我只是这些年外任当官,懒着理你罢了,初到徐州就给我添乱子,到了京师洛阳还不安分,想我姜恒统兵一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有脸和我争辩,一会到了府里,先给我跪一个时辰去。“
中年人横了儿子一眼,重重的放下车帘,这才忍俊不住轻轻的笑了两声,也许是儿子与自己很像,或者脾气十分对路,所以他平时都会有模有样的训斥儿子几句,更重要一点,如今官场险恶,尤其是国运不昌之时,奸人当道,更得加倍小心。
马车粼粼而行,不多时转过一个街角,行入了另一条街道,一座大宅前早有一群人恭候多时了,此时马车渐行渐近,姜泰猛然从马上窜下,一个箭步迎了上去:“侄儿给叔父请安。”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捻着胡须笑了笑:“泰儿都这么高了。”
他伸手在姜泰的肩膀上拍了拍,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而后看向刚刚下车的姜桓,拱手笑道:“兄长从徐州远道而来,先进府吧,大哥还在里面等你呢。”
中年人所说的大哥是姜家老大,叫姜允,而说话之人,是姜家最小的一个,叫姜冥,兄弟三人都已出仕,老大再朝中任太常,乃九卿之首,同时,他也是颖川姜氏的族长,而老三姜冥官拜庭尉,同样跻身九卿,唯独只有姜桓始终外任,在徐州担任刺史,军政在手,也好算封疆大吏,所以姜氏在朝中的地位非常高,轻易无人敢惹。
而这一次姜桓千里迢迢回到洛阳,一方面是为了儿子举孝廉,来朝中赴任,他要亲自给儿子打打关系,另一方面,北方战事吃紧,他想了解一下朝廷的状况,争取谋求外任兖州或者冀州都行,这样他可以积累军功,他日回朝也许可以凭借姜家的实力,再有两个兄弟帮衬,兴许可以位列三公也难说,但这些话眼下姜桓还不好说,只能笑着回一礼:“既然如此,我们里面聊。”
听父亲要进府一叙,姜泰立刻悄悄转身,想要牵马开溜,去城里转转,看看这洛阳到底有多繁华,却在他刚拉住配头的时候,铃铛响了,姜泰心中一凉,只听身后父亲沉着嗓子喝道:“泰儿,你要哪里去?”
“唔……初到贵地,我想给叔父还有大伯买些礼物,然后再去拜谒。”
听姜泰这么一说,姜桓邹了邹眉,随口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去吧”
姜泰没想到父亲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立刻拱手应道:“得令。”
姜泰刚要转身,从身后响起一人爽朗的笑声:“泰儿初来洛阳,让志儿和他一起去。”
这是三叔姜冥的声音,而他口中的志儿,是姜泰的表哥,也是姜冥的长子,始终站在人群里,所以姜泰没注意到姜志,此时慌忙回身,已见到身穿白袍的姜志走出人群,姜泰赶忙拱手:“姜泰见过表哥。”
“你我兄弟无需多礼,许久不见,你可比小时候壮硕多了”姜志不禁仰头大笑,而姜泰从他的笑声中不免想起小时候被姜志欺负的日子,脸红了红,但这些年姜泰始终在外面厮混,也练了一身好武艺,倒并不把姜志放在心上,便笑着提了提腰间的剑:“志儿哥哥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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