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吴广,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吧?”姜泰冷哼一声,准备回转中军大帐,但是宋杰却不肯让姜泰离开,他一把拉住姜泰的披风,毅然道:“司马,如今咱们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放回吴寒,向吴广认错,赔偿越军的损失,另一条路,就是寻求中尉大人的庇护,否则,吴广带着五千主力杀来,我们可就……”
宋杰虽然没有明说,只把话说了一半,但是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还带着一丝责备。
但是越军在虢亭一线作乱,虽然剿杀了大批匪寇,但是他们涂炭生灵,杀害无辜,强抢妇女,这与匪寇无异,所以,即便姜泰不出手,朝廷也容他们不得。
可姜泰偏偏先出手了,而且,是在得到中尉允许之前,踏破越骑先锋的营帐,抢走了越骑先锋司马,还杀了他们那么多人,这笔账,无形中从朝廷转到了各人身上。
宋杰非常担心,姜泰会因此而惹火烧身,此时他见姜泰还犹豫不决,只能继续劝道:“司马难道忘记,中尉在临别前,是怎么嘱咐的吗?您不但没有向他禀告,反而擅自做主,这不是先锋副将应该做的事情。”
“屁话!”姜泰忽然大喝一声。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机,他怒视着宋杰,继续喝道:“我身为先锋副将,吴寒身为先锋司马,却血洗虢亭,屠戮百姓,//奸//淫//妇女,难道,我没有权利管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杰被姜泰愤怒的目光吓到了,他有些忐忑的辩解道:“只是……眼下司马不可以留在这里与吴广硬碰硬,只有到中尉那里,我们才算是安全了。”
“遇到事情就选择逃避,这不是我姜泰的风格,更何况,沿途道路都是越骑的人,中尉大人的营垒此时恐怕还在旋门关以里,我们根本到不了中尉营就会与吴广的主力遇上,结果还不是一样?”姜泰虽然嘴上说的很强硬,但是他心里已经冷静下来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这件事完全可以禀明中尉严岩,由他处置,或者让他责令吴广来处理这件事。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姜泰也没有别的选择,此时他虽然兀自不肯认错,但是他的口气已经有所回转,手下的将士们也多少有些担忧,姜泰思索了一会,他不由看向了东面,也许,可以暂时屯兵虢亭,等待中尉严岩的命令,再做定夺。
想到这,姜泰看向自己的两名亲随屯长,毅然喝道:“你二人谁愿替我走一趟中尉营?”
“我愿往。”左莒站出来,但是他刚要再说些什么,一旁的臧洪也走出来:“我也愿往。”
二人各自争着前往,姜泰略一迟疑,转而吩咐臧洪,让宋杰休书一封,明言虢亭的前因后果,送到中尉大营,等待严岩的指示,自己则先一步率军向虢亭进发。
两千多名民夫立刻忙碌起来,将粮草物资装载车辆,由姜泰亲自押解,带着迤逦的队伍,向着虢亭缓缓而去。
……
当吴寒的军队跨过汜水,在汜水岸旁驻下营寨的时候,始终跟在吴寒后面的治栗司马带着一千人和两千余辆辎重车也抵达了漫水河西岸,他们沿着河岸旁的山间大路驻下数座营盘,屯放粮草,安排民夫徭役去砍伐树木,建造哨塔。
一切井然有序,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吴广的军队刚刚抵达大营,各营司马陆续换防,各营伙房也开始生火做饭的时候,忽然驰来了一队极为狼狈的士兵,为首一人,是先锋营吴寒的帐下主簿莫科,还有后部军侯王岩。
两人带着约有三十余人的队伍匆匆驰来,还没等到近前,已有越骑骑兵围拢而来,一名军侯奔驰在队伍最前方,冷然喝道:“什么人?”
“我们是右军司马吴寒的人,这位是莫科,我是王岩。”王岩勒停马,在马上指了指莫科,又指了指自己,由于大家穿着都是越骑的装扮,一身皮甲,外套一身越人独有的军袍,所以,大家的戒心都不高,更何况,这里是京畿之地,更不会向河北战场那样严加防范。
但是那名军侯却不敢太大意,他看着王岩等人,又问:“口令。”
“吃肉。”王岩立刻答道。
吃肉是越骑这段时间的口令,军侯见的确是自己人,立刻让出一条路,将王岩等人放过,他们沿着山路,继续向大营方向奔去。
在中军大帐里,吴广高坐在上,左手旁,是他的长史坉脱,主簿莘烨,右手位置则坐着监军司马卬,在下面,左右分坐着三名司马,一名是治栗司马,佐敦,负责这次粮草辎重运输与大营修建的全部工作,一名是左军司马泰篙,一名是中军司马,陆宇,几个人刚刚安排好一切,便匆匆赶来中军点卯,等待吴广调用。
几个人安静的坐在大帐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即便是治栗司马,也没有急着汇报什么。
只等监军司马卬看完手里一份竹简之后,他把竹简慢慢放在桌上,而后看着吴广道:“中尉有令,让我们放弃辎重,加速行进。”
“放弃辎重?”吴广略显不悦,他始终闷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此时听到监军司马卬的话,他略带不悦的撇了撇嘴:“这些辎重,可都是我们越骑自己的东西,让我们这么放弃辎重,不妥吧?”
“可是吴将军,你要明白,河北局势已经很危急了,如果我们因为辎重贻误战机,后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吧?”
“哼,少用这样的话压我。”吴广依然是一副不屑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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