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受伤都怎么办了?”
“你当我的跟班是带出来吃白饭的吗?就你这么没用。”
黑鞭啪地一声脆响,抽倒了一个小药瓶,又是一声,另一个药瓶也掀翻了。莫里茨本来把两人随身带的备用药全拿了出来,放在地上齐齐整整地按颜色分类,瓶瓶罐罐摆得特别规矩,结果里默没几鞭子全弄乱了。
看在他伤得不轻的份儿上,莫里茨强忍着脾气没把光脑摔他脸上。一边开着外伤应急措施分步解析,一边翻翻捡捡找到几瓶眼熟的药。
“先把衣服脱了消消毒吧。”
“脱不了。”
里默扬了扬下巴,示意莫里茨看自己断掉的胳膊,一副等人伺候的大爷模样。莫里茨放下药,刚准备帮他脱衣服,里默身子一侧,躲开了莫里茨的手。
“你回来都没洗手就碰我?”
“我洗好了。”
“老子没看到。”
“……”
沙发上的里默脸色苍白,伤口就这么晾在那里,眼看着就不好受,偏偏还要不停地没事找事。莫里茨没说话,瞥了他一眼,干脆把止痛药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扔,转身去卧房了,半天没出来。
里默一愣,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地毯上的烂摊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扯着嗓子开喊:“你他妈的……莫里茨·肖恩!你他妈给我滚出来!老子给你当保镖伤成这样,你竟然敢不管老子……!?老子就该让那只疯狼咬死你!”
他翻了个身,想爬起来,奈何刚才那场战斗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太大,小动作还好,大动作根本撑不住。太白暴走的时候吃多了向导素拟合剂,精神云一下子被药性压抑在完全低迷状态,面对爱德华的时候又被他强行激活,连番折腾下来,铁打的哨兵也受不了,更不用说根本没有向导为他纾解。
在沙发上摔了个狗啃屎的小王子彻底爆发了。
“你他妈有种永远不要出现在老子面前,你看老子不打死你!没良心,忘恩负义,谋杀亲夫!从老子的星盗团里滚出去!老子回英仙星就悔婚——!”
骂到后来显然已经后续无力,口不择言了。
卧房那边传来脚步声,里默立即停住嘴,竖起耳朵凝神辨别。只听莫里茨慢悠悠地往会客厅的方向走,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步伐一顿,拐进浴室关上了门。
里默狠力抽了一鞭子,地毯应声而裂。
“去你妈的莫里茨!!”
却说浴室里的男人悠哉地洗好手,换上居家服,顺便打理了一下头发。刘海有点长了,不上不下地遮着眼睛。他干脆沾了些水,一把撸到额头上,露出整张脸。
不得不说莫里茨·肖恩长了一张好容颜。二十六年的无知生涯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微翘的唇角、飞扬的眉尾、棱角分明的轮廓、清澈含波的眼睛,一切宛如新生幼儿。虽说已是成年人的年纪,却总是隐隐显露着甜甜的少年气息。
当然,如此纯天然的莫里茨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了a; target=a;a;/aa;。就像现在,这张脸天生的恬然硬是被主人控制在冷静表情之下。
莫里茨擦干手,打理好自己,终于走到会客厅。
撒泼好半天的里默已经没了声音,脑袋负气地闷在沙发里,受伤的胳膊搭在旁边,一动也不动。
莫里茨蹲下身仔细打量了一下,青年后背上的伤口和衣服粘连在一起,手臂骨折的地方也已经肿成老高,把袖子撑得满登登的,正常脱法应该是脱不下来了。隐约记得包里普佐给带了个匕首来着,他刚想转身去拿,不防脖子突然被人按住。
里默尚能动弹的那只手猛地抓在他咽喉上,架势挺足,可惜力气不够。比起往常一个动作就能卡得他喘不过气,这次的突袭真是太弱了。
莫里茨抬手覆住里默手背,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黝黑的瞳仁里除了八分的不甘心,还有一些难以分辨的其他情绪,气愤、疑惑、委屈、纠结,百般心思混杂莫测。
本来他还想对这个熊孩子般胡搅蛮缠的人好好冷处理一下,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他就心软了。
“我去拿下刀,你这衣服是脱不下来了。”
他抓着里默无力的手稳稳放到沙发垫上,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起身去翻背包。
里默不吭声,牢牢地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都不眨一下。等莫里茨找到匕首回来了,他才心虚般地飞快地收回视线,又把脸闷在沙发里,留个后脑勺在外面。
“……老子的团服特制的,普通匕首割不开。”
“嗯,我知道。不过普佐说他的匕首很厉害的,我试试。”
嘣——埋头鸵鸟又把脑袋拔.出.来了。里默眉头皱得老高,满脸不乐意:“普佐的匕首?他要拿去娶媳妇的那把??”
“嗯?”
莫里茨根本没在意他在问什么,全神贯注地扯着里默肩膀上的衣服,慢慢割出来一个口子。
“老子管他要了两年!他都不给我!说要拿去当聘礼!”
“哦,是吗。”
“……”
里默瞪着莫里茨,吞吐好久,到底问了出来:“他向你求婚了吗?”
“什么?”
“普佐!向你求婚了吗?”
莫里茨莫名其妙停下手:“胡说什么呢?普佐为什么要向我求婚?再说我也订婚了啊,不是和你吗?”
虽然两个人对婚事都不太情愿,但订婚毕竟是既定事实。
“他随口找个借口,说来应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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