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张死墨总是有种毫无理由的信赖,这种信赖几乎是盲目的,我想是缘分作祟,或者他这个人本身就有种魅力可以轻易获取他人的信赖。他也许某天会告诉我关于他名字的秘密,或许永远不会,我知道我如果现在坚持也许还能要到一个答案,而如果放弃也许永远都等不到他告诉我。
但我没那么做,我承认我对他的名字一直有强烈的好奇,但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奴隶,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即使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镇上的医院条件不错,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设施齐全,因为沟通关系我们颇费周折才打听到那些外国友人的病房,病房内的布置倒是和国内差不多,非要说区别的话,就是这里的床位并不像国内一样紧张。
打电话给张家的外国人令我颇为意外,我本来以为是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外国人,没想到是个金发碧眼的妹子,我们见到她时她正倚在病床上看书,夕阳从窗户透下来照着她的安静的侧脸,莫名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妹子中文说得很溜,这倒是省了我俩很多麻烦,妹子自我介绍叫露易丝来自美国加州,之前在北京留过三年学,外国人性格都很开放,我俩几乎没问什么,她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
露易丝是在留学打工时认识了张死墨家里的人,确切点说这个人也不算张死墨的家人,而是张死墨的一个远亲,张死墨说按辈分算这个人是他远方堂兄。露易丝在餐馆打工的时候张死墨的堂兄是那间餐馆的大堂经理,估计是同情一个外国妹子孤身在异国他乡不容易,平时工作就对露易丝颇为照顾。
那间餐馆会营业到凌晨三点以后,因为白天还要上课,露易丝就只能在晚上和周末去那里工作,晚班是两班倒,18点到22点半一班,22点半到凌晨三点一班,有一个晚上露易丝就刚好上后半夜班,忙累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收工,回宿舍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
露易丝因为工作原因并未住校,好在校方对这些外国交换生也格外宽容,她租住的地方还住着几个其他大学的交换生,虽然地方偏一些条件也比较差,但因房租划算,这栋小公寓成了附近大学学生的租房首选。
北京首都城市治安一流,外国人性格独立胆儿又大,就算是后半夜回家走夜路露易丝也没怕过,但就在那天晚上她走到平时都走的一条小路,听到身后有人在咳嗽,凭感觉她知道自个被跟踪了,转弯的时候余光朝后瞄了一眼,是个很高很壮的男人,只是那片的街灯不够亮,她看不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刚开始露易丝还期望这人是跟她同路,等走过这条道儿他就会自己走了,但她也清楚这种情况的概率有多低,首先这条小路的尽头就只有一排公寓,大部分都是学生租住,而且外国人占绝大多数,这男人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大夏天穿着兜帽衫没下雨还兜着帽子遮着脸,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再者她在那片公寓住了挺长时间了,不能说所有人都认识,但起码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打过招呼的,一边留学一边在外面打工的同学不在少数,但上夜班的就比较少了,夜班上到她这个点的,全片公寓就她一个!
一一排除所有可能露易丝更加肯定这男的不怀好意,可惜手边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她来到北京后因为良好的治安也没再随身携带防狼喷雾,她的心像被人揪了一把,不自觉加急步子,那男的也加快速度跟的更紧,在能看到租住公寓的时候,露易丝奔跑起来,背后也响起轻快的跑步声,露易丝在初中高中都是校马拉松队的队员,高中还代表市区参加过州举办的马拉松大赛,她有把握能在抵达公寓前甩脱这男的,回头侦测两人距离的时候看到的情况让她心里一凉,那男的不光跑的很快和她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而且手里还多了一把小臂长的刀子,刀刃的冷光特别鲜明,露易丝的心凉了半截,已经开始思考这男的到底有什么企图,单纯抢劫的话还好,不会伤她的性命,要是遇上个无差别杀人的疯子,第二天她的尸体就会出现在当地媒体头条。
她跟那男人的追逐拉力战很快就在那男人奋力一扑下终结,露易丝被面朝大地按在地面,男人依旧兜着兜帽衫,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按在背后,另一只手握着刀子,横在她脖子下,露易丝开始用中文乞求,这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制服她的动作简单粗暴富有经验,她的挎包被甩脱在两米开外,男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侵犯意图,只有他握着刀子的手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他想杀掉她,他因为这个想法激动到颤抖。
露易丝心里知道这下完了,她是倒霉遇上了后者,这人就是个无差别杀人的疯子。她已经能够想象几分钟之后自己会变成一具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尸体,在旭日的光芒里被丢弃在这条偏僻的小路边,也许很快就会被清洁工发现,也许直到**点才会被上班族或者公寓里的同学发现,接着她的照片会出现在媒体头条,成为广大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会谴责凶手,会对她这样一个悲惨遇害的小姑娘表达同情,但那些都和她已经没了关系,她和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也再无牵涉
可是预想中的痛感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转机是背后的男人一声惨叫,放开她丢了刀子,捂着半边脸狼狈逃窜,有东西舔了舔她的手背,露易丝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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