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张死墨的手,脖子上的玉蝉小心藏在衣服里,另一只手将挎包紧紧捂在胸前,跟着他一路挤过人群,密闭的空间浓烈的狐臭和汗臭味熏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快到车门处突然有人挤过来,是之前让我起疑的一个中年男人,他身材壮硕,我被撞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张死墨及时扶了我一把,但因那力道我俩还是被撞到一边去了,我的背被车座硌了一下,痛的要命,与此同时感觉到有只手伸进我后裤口袋摸了一把。
大夏天就隔着一层很薄的布料,我都能感到自个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时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大喊抓贼,而是想憋出个屁来熏死他。我想着如果真能憋出个响屁,一定能给那位仁兄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没准还能因此改邪归正金盆洗手,真是这样那我就比那些电影里以暴制暴的英雄牛逼多了,要是上头条绝对大标题是“一个屁改变盗贼人生的英雄骚年”。可惜幻想始终只是幻想,那只手在我后裤兜摸了有十几秒,我却努力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屁来,我后裤口袋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票据也没装什么东西,那只手很快就撤了。
正要舒口气突然有几个人成‘夹攻’的阵势朝我们这儿挤过来,领头的就是那穿着花裤衩留着山羊胡的老大爷,我觉得这帮盗贼团伙特别业余,毕竟这是公众场合,他们应该打扮得普通一点再跑出来偷,结果呢?那大爷的花裤衩那么妖冶,醒目的也没谁了,在这车里完全就是一行走的“标识”。
“小……”
我看着那老头朝张死墨撞过去,刚想提醒那老头就惨叫一声,张死墨的双腿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夹住了那老头的手肘,老头努力挣扎另一只手伸向自己裤兜,张死墨顾着我没看到他的动作,我怕老头掏凶器出来对他不利,看了下手边的挎包,咬牙就甩了过去。
我包里除了现金护照换洗衣物,还装着个挺重的水杯,那一下砸过去大概是水杯正中老头的额角,血一下子就留出来了,老头被砸的翻白眼倒地,抽了两下就不动了,周围人的乘客发出一片惊呼,等看到老头裤兜里掉出来的匕首又露出了然的神情,有个女人用泰语喊了句什么,公车司机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把门关了!”张死墨用英文大声道,“他还有同伙,快点把车门关了!”
可惜这里是乡下地方张死墨说的没几个人能听懂,我们只能看着那几个同伙趁乱挤过人群跑下车,其中有个矮子,竟然下车的同时钻过人群伸手拽走了我的挎包,这事儿就发生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张死墨反应最快在他抢包时伸手拽了一下,但那个人力气很大,也可能是有同伙拽着他的腰往后拖了一把,乱糟糟我也没看清,就见张死墨身体踉跄了一下,拽着挎包的手一松,整个人朝后跌去,他后面就是车座的把手,我刚刚被撞了下知道真撞上有多疼,急忙伸手捞了他一把,结果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我俩一起叠罗汉一样朝后倒去,我的背又一次重重撞到了。
大概是加了一个人的体重,这一回撞的十分严重,我当时弯着身体窝在车座上,半晌都直不起腰,都有种错觉是不是内脏被撞出了问题,那傻逼司机看到矮子拽包下车才关车门,反应慢半拍的后果就是盗贼团伙拿走我的护照,现金以及所有银行卡和换洗衣物跑路,只留下一昏迷的老头。
追已经来不及,这帮盗贼偷盗的手法虽然土鳖了点,但从配合的默契来看他们不是第一回做这种勾当,能明目张胆盗窃跑路,一定是对周围环境十分熟稔,我和张死墨初来乍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路痴,也没白痴到要跟地头蛇硬碰硬。
“玉蝉还在吗?”
张死墨将昏迷的老头从地上拽起来,问司机要了绳子将他五花大绑,如果是别人这么关键的时刻还在乎什么玉坠一定会被我臭骂,但张死墨不一样,与其说他在乎的是一块玉蝉,不如说他在乎的是我的生命会不会受到威胁。
我摸了把胸口,它就吊在我脖子下方,没受到丝毫威胁,这帮盗贼没有对它下手,由此可见他们只是冲钱来的,目的相当单纯,这不禁让我舒了口气,看来遇到他们,只是我倒霉的命格又开始‘犯贱’了,一切只是一场意外,和那个盯着我的人或势力没有任何关系。
“接下来怎么办?”
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丢掉的东西,包里除了现金之外的一切对那些人都没有意义,再过几天,我的挎包就会在乡下的某处野地或者某个垃圾桶里被发现,有人捡到后也许会留下那些衣服,但会将标识身份的护照身份证和银行卡送到某个警局,警局会通过护照核查到我的身份,进而找到旅行团,旅行团的负责人会打电话给张死墨,然后我俩会在最近的警局见到已经面目全非的挎包和重要物品,当然现金是别想了。
我第一次因为自个是个穷人而庆幸,来泰国时我爸叮嘱过我将卡里的钱全取出来和大炮一起去银行兑换成泰铢,他怕我遇到什么意外情况急需用钱又找不到附近的银行,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没听他的,只兑换了手头足用的现金,大部分的钱还是在银行卡里,也幸亏如此,我现在才能这么舒心,不会为了丢那么多钱而焦虑。
“哥们,未来几天只能靠你了……”我拍了下张死墨的肩膀道,“我现在是穷光蛋,身无分文的那种……”
我挠了下鼻子,说出这话着实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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