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却哭不出来,我想一个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一种情绪吧。
我依旧看着窗外,雨丝簇簇地从阴沉的天空中飘了下来,轻轻地落在起远破旧的白色建筑群上,我仿佛可以听见绿树灌木苔藓们贪婪地吸着这些雨水,白色和绿色浑然一体,而我却并不觉得这和生机勃勃能扯上什么关系,所有的一切依然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要怎么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好的方法呢,我想着,却思维僵滞,大脑仿佛停止了工作。
我看着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突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了上来,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四周的墙壁了吧。如果我一头撞到墙上,力气足够大的话,或许也是可以撞死的。虽然不是最光彩的死法,但却简单有效,不用再花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
我从墙上爬起来,目测着距离,计算着要冲刺多快才能对自己产生足够的杀伤力。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走廊外面却突然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我一惊,难道江书宁又回来了?我连忙翻开辈子钻进被窝,闭上眼睛装出正在熟睡的样子。
门开了,脚步声很轻,悄悄地来到我的病床边。我极力稳定住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熟睡一样。
那个人走到我的床边,摸到我的床角,轻轻地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知道,被子一旦被掀开,下面装着药水的饮料瓶子就暴露无疑了。在这一刻,我倒淡定起来。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要怕的了。如果江书宁看到了这个,我就和他摊牌。一个人如果到了连死都不怕的地步,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恐惧呢。
“我就知道你早就怀疑了。”
…………
…………
…………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我以为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让我兴奋。但这个声音做到了,因为,那是晓晴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一个护士站在我的床边,正温柔地看着我。
她,就是我的晓晴,连那颗美人痣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我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场面,如今,它却结结实实地在我的面前发生了!
我揉了揉眼睛,在确认自己没有做梦之后,激动的情绪也稍微被压抑了一些。
“你是谁?”我说。
“我叫徐晓晴。”护士说。
徐晓晴,晓晴!这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巧合,但这个巧合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晓晴说,“我是叫徐晓晴,是这里的护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你的妻子。”
“真的是你,晓晴!”我说,“原来你真的没死,有关你的死亡只是我的虚假记忆,对吗,你没死对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说,你只是某种意义上我的妻子呢?”
“听我说,”晓晴说,“相信我,你没有病,你是个正常人。你前两次见到我都是真的,我不敢面对你,所以才跑开的。这是个……是个阴谋。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清楚,它太复杂,也太恐怖了。你要做的,只是相信我,相信我的确是来帮你的。跟我走,我会让你见到真相。”
晓晴不由分说就拉起了我的手,是那种特别的感觉,这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感觉。
我几乎无法按捺内心的激动,甚至连鞋都没穿就要和晓晴离开。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了床上摆放的那个影集。在这一刹那,我就像是后脑被结识地打了一闷棍,几乎要瘫软在床上。
“怎么了,我们要快点离开,没时间了!”晓晴有些着急。
“不要再玩下去了,我真的玩不起了。”我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真的,这些只是我的虚假的记忆。你闯进我的病房这件事,只是我的虚假记忆而已。”我说。
“那现在呢,我就站在你面前!”晓晴说。
“你说的这句话在你刚说完的时候,已经变成过去时了。”我说,“过去的东西,就可能是假的,我不能相信。我已经受够这样了。”
晓晴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了无限的怜悯和同情。
“你让他们毒害得太深,太深了。”她说,“你没病,相信我啊!”
“我连自己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
“你怎么能这样!”
“铁证,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记忆,但却可以相信实物证据。”
看得出来,晓晴急坏了,她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的走廊,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大步走到我的床边,一把掀开了那本影集,说:“这就是你的证据?”
我说:“对,上面有我和家人和同学的合影,我不得不相信他们。”
“那个人真的是你?!”晓晴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漠。
“对,有什么问题?”
晓晴用颤抖的手翻了翻衣兜,掏出了一面圆圆的小镜子递给我说:“你自己看。”
我完全不知道晓晴的意思,大惑不解地结果了镜子,当我有些随意地朝镜子里瞅了一眼后,那面镜子仿佛在一瞬间重了几百倍,我几乎没有办法再把它拿在手中。
镜子里的那个人消瘦而颓废,但问题是,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颤颤巍巍地把镜子朝向了晓晴,没错,是她那张美丽的脸。
而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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