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所以当姜嬴说一定要“请”华阳君入宫赴宴的时候, 甄昊十分意外, 却也欣然允之,看来,姜嬴蛰伏多年,到如今时机终于成熟了。
既然是大王有请, 华阳君的回复自然是莫敢不从。从华阳君的站队就可以看出来,华阳君此人,在那五兄妹中年纪最小,但是他却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
当年华阳君站队成功,他力佐新君,成为扳倒华太后最关键一环。事成后,新君顺利接管大权,排除异己。华太后被放逐软禁,郁郁而终,华阳夫人被逐走,华阳毅被逼去北疆,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见,只有华阳君还在洛邑潇洒快活。从结果上来看,华阳家在当年的政治站队,是一个十分利己的选择。
无论王宫有什么变化,总烦扰不到华阳君,他依旧做着他的富贵公子,日子过得舒适悠闲,他的选择,和大义无关,甚至站在华太后的角度来看,这是卖姐求荣。
他不知道当年给华太后下药这件事原主有没有参与,反正从结果来看,扳倒华太后,上位,囚禁亲生母亲的人都是“他”,是太后的独子,是利益既得者。但自从他来到这,遇刺,处理外患,到现在还是药不能停,至于别的,他还挺喜欢茱萸的,反正他恶名够多了,这脸不要也罢。他虽然没什么资格向华阳君问罪,不过姜嬴有。
看着姜嬴的背影,甄昊托腮思忖,如果华阳君当初知道姜嬴会这样恨他,哪怕多年后也不忘至他于死地,他会不会放弃自己某些的决定,比如杀了福姬。
嘛,反正这世间没有如果,总之,复仇的火焰已经烧起来了,从华阳君被“请”进宫的一刻他的死期就到了。至于他,他不介意多添几把火。
一旁侍立的甄女史,强打起精神,她的目光在甄昊与姜嬴的身上游走,除了皱眉,她也别无所言,只能想等这件事过去就好了。
深深叹了口气,甄女史其实有几分不解,她能理解王后视茱萸为性命,她被委派来侍奉王后的时候,正好是王后将可怜的孩子接入长乐宫的时候,那个女孩是个早产儿,先天不足,多亏了王后后天的补全,到如今倒是闹腾得跟个小狮子一般没停。
她能理解王后爱护茱萸,这后宫的女人,有个孩子,也能找到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更何况王后对待茱萸,那种耐心也与亲生母亲无异了,三年,日夜相伴,哪怕是阿猫阿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个看中的人的遗腹子。
但王后为何对报复华阳君这么执着呢?其实论交情,她实在是感觉不出姜嬴与哪一个人深厚,感情好的人一看便知,比如丹夫人与鹛妃感情好,这后宫无人不知,得罪了丹夫人的人,一般都会去求鹛妃。
杀了华阳君,必定有损与华阳夫人的关系,况且当年福姬一事闹得不算小,但知情者全都死光了,只有华阳君,依旧潇洒自在,很明显,华阳夫人一等已经放过他了,王后还插什么手,养着茱萸,能显示良善,杀了华阳君什么都没有,反而……
不对!甄女史摇摇头,王后势力与日俱增,终究要和华阳夫人闹一场,也不必顾忌这么多了,她只需要帮助王后得偿所愿就够了,一打定主意,甄女史的心就安定下来。
姜嬴看着烛光,脸上泛起了微笑,快意恩仇,她今日就可为福姬报仇了,这一日,没有人知道她等了多久。
当年知情人都死光了,只有她还活着,她当然恨华阳君,恨华阳君欺骗了福姬,她更恨自己,当年福姬把她从火中推出来,可是她却拖了这么久,才能杀了华阳君。当年福姬冰凉的尸体,她至死不能瞑目,那个男人不屑的眼神,宫中人对茱萸的恶语,这些,她埋藏在心里,足足记了三年,今天,她终于可以杀了他。
算算时间,晚宴快开始了,甄昊起身,他在姜嬴身后站了好一会,然而姜嬴毫无所察,他的手按在姜嬴的背上,她这才浑身一颤,随即扭过头来,满脸泪痕。
甄昊悬在半空中的手落下,讶然,“怎么了?”
“没事……”姜嬴摇摇头,笑道。
“没事就是有事,”甄昊抬手,甄女史会意,领着所有宫人走下去,这些日子宫人都变得精明了,只要她们在里面说话,没有人敢在外面乱走动,所以根本不必担心有人偷听。
“现在没人了。”
姜嬴欲言又止,其实不是她不想说,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世人都以为她宠冠后宫,集三千宠爱为一身,殊不知,这后宫的女人对于那个人来说都不过是一件衣裳,她也不过是这其中最漂亮的一件。
所以当年的她是那样的无力,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能做的只有救下一个快死的孩子而已。
前朝的尔虞我诈依旧在继续,后宫的女人依旧在争斗,死去的公子公主,那个人都毫不在意,她是王后,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没有一个可以指望的人,她想让顾蓝衣杀了华阳君,可心中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太后的死,福姬的死,许多人的死,也很快被众人淡漠的遗忘,留下唯一血脉,被所有人称为贱种,而那个始作俑者,依旧高枕无忧。
看见姜嬴揪住胸前衣襟,甄昊不由想,所谓西子捧心的美,大抵如此吧,但美则美矣,痛心是真。
甄昊卯足了劲,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嘶——手有点酸,怎么感觉更重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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