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不喜欢人家,就断了她的念想罢。想个法子,让她主动还玉毁约嘛。”
闻言,苻离犹豫了一会儿,神情平淡,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
与此同时,思过墙下的姜颜和阮玉面面相觑。
“阿颜,那人是怎么回事?”阮玉用手背贴着红扑扑发烫的脸颊,细声问。
“不知道,不认得。”姜颜在阳光下眯了眯眼,揉了揉站得酸痛的腰肢,只觉今日时运不济,做什么都不顺。
“不过,那小郎君生得极为俊俏呢,就是举止奇怪了些。”说着,阮玉的脸颊又红了几分,腼腆害羞的模样十分可人。
姜颜点头附和:“美则美矣,可惜有病。”
两人相视一笑。阮玉又问:“阿颜,你为何要来应天府读书?”
姜颜眯着眼,慵懒道:“在这座堆金砌玉的应天府,读书,修身,甚至科考,我的人生有太多种可能,而不是偏安一隅,做一个待价而沽的深闺妇人。即便学无所成,就当出来长长见识,玩够了再回去。”
“不是为了来寻个好郎君?”阮玉打趣她,指着她手里的半截玉环很小声的问,“这玉环,应是男人佩戴的吧?”
“你可别损我清白!”姜颜屈指敲了敲阮玉光洁的额头,又晃着腰间的玉环道,“这玉的故事说来话长。听闻我刚出生时,阿爹曾经救过一个落难权贵,那人感激阿爹救命之恩,临走之际留下半截玉环。我来应天府之前,阿娘让我随身带着此物,说可保我逢凶化吉。说来也灵,这一路行来,我连一点坎坷也不曾遭遇,如有神仙庇佑一般。”
顿了顿,又挑眉哼道:“除了被岑司业罚站。”
听闻这玉只是护身符,阮玉失望的‘噢’了一声。两人又聊了会,姜颜便催她:“马上就要祭孔大典了,你快去准备罢,不必陪我了。”
阮玉抬头看了眼日头,随即握拳笃定道:“我会向岑司业求情的,你再坚持一会。”
姜颜点头,望着阮玉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并未告诉阮玉,这半截玉环是属于苻家的。当年阿爹救的落难权贵,正是已逝定国公。
关于十五年前的事,姜家爹娘似乎颇有顾虑,没有细说。只记得临走之际爹娘拉住她的手,万般不舍地叮嘱她:“听闻苻家长子也在国子监修习,今后他便是你的同窗。阿颜你记住,苻家虽欠我姜家一诺,但毕竟非同道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莫要求见苻家。”
定国公许下什么承诺?姜颜不得而知,也没再追问。
只是腹诽道:信物居然只留半截,可见定国公老爷子着实小气!
午时过后,便是祭孔大典。
姜颜还在面壁,眼看着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从自己身边路过,偶尔有几个朝自己指点议论的,说什么‘言行不端’‘不遵礼教’之类,她全当做没听见。
站累了,刚垮下肩休息一会儿,便见岑司业拿着戒尺站在门口警告:“腰要挺,背要直,头低垂,手勿动!”
姜颜只好又站直了些,顿时腰酸背痛,额上沁出薄汗,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不多时,六学之人皆陆续到齐,学生们在各殿馆内排排站立,极尽谦恭肃穆。国子学内,贵族学生们皆穿着雪色的黛襟襕衫,缎带束发,饰香囊环佩,面朝孔圣人画像躬身以待。
圣人画像之下坐着荀靖和岑冀两名司业。荀靖约莫四十有余,峨冠博带,长须飘飘,眉目慈善颇有大儒风范;岑冀比荀司业略长几岁,花甲之年,须发灰白,身量清瘦且面色铁青,目光锐利不苟言笑,像是一座冷冰冰的石雕,唯有一双眼睛间或转动,在学生身上来回巡视,若是有谁姿态稍有懈怠,他便拿起戒尺,冷咳一声作为警醒。
忽闻编钟声响,监生们焚香礼告,祭拜孔圣人,国子监内香烟缭绕,庄重非常。不多时,有小黄门提着铜锣唱喏:“皇后娘娘驾到——”
以往每年的国子监入学礼是由皇子代为抚问,但今年不同往日,因国子监的第一批女学生是皇后娘娘亲自举荐,故而皇后屈尊亲临。
仪仗队和女官们簇拥着皇后贯而入,姜颜本想一窥皇后风姿,无奈距离甚远,怎么也瞧不真切,她只好恹恹放弃,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在思过墙上画王八玩。
殿中,皇后已落座受了礼,这才朝荀靖颔首示意:“荀卿,请女学生们进来罢,也好让本宫考校考校。”
荀靖比岑冀要看得开些,对这群女娃娃入国子学并无意见,闻言只是温和笑笑,低声吩咐助教将女孩儿们请上来。
暗香袭来,十四五六的女孩儿们如桃花、梨花、杏花、牡丹花,一个个步履生莲娉婷袅娜,穿着由皇后亲手设计的浅色儒服接连登场,霎时间,国子监冷冰冰的空气都活络了起来。
十二个姑娘,俱是青春貌美的年纪,高挑窈窕、燕瘦环肥,各具特色。许是第一次走出闺阁,女孩儿们都有些害羞,少年们也很是窘迫,只见他们一个个都目不斜视、唯恐多看一眼都有违礼教。
唯有苻离还算淡定,不经意扫视了一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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