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拥有的是猪一样的队友和神一样的对手,你的上司本还有最后的机会带兵直闯皇宫翻盘却躲在军营不敢动,你的对手却做的完美无缺。皇宫上下都是他们的人,哪有机会带领区区几十学生就能真的凭借个人魅力翻盘,瞬间被拿下,当晚就死于狱中。
而窦武躲在军中也只能躲的一时,宦官又借着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刚被从前线调回来,不知内情,用真的诏书真的玉玺写了诏书让他带兵围住叛逆,然后一边对着士兵大喊“窦武反,汝皆禁兵,当宿卫宫省,何故随反者乎?”
其实别说带兵围着的是当时名将张奂,就窦武手下那群废物,本来平时就怕宦官,这么几句话下来真就怕的跑光了,窦武环顾只剩几个自家子弟,泪如雨下,自刎于营。
至此,大势已不可逆,后续就只剩宦官追着党人各个捉拿归案,一一下狱了,而后续党人的反应,就证明为什么我说他们是当时最理想的政治团体了。
资治通鉴记载了大量的相关事例,虽然以司马光的个性在对于品性高洁的君子宣传上有所夸张,但总体而言应该还是符合事实的。记录的的事迹过多过细,我就挑几个有代表性的讲一下:
第一类是李膺、范滂这些人,为了家人朋友,为了为官的责任,知而不避,甘愿正刑法,承责任,求仁得仁。
李膺自投狱中,受严刑拷打而死。按规矩他的所有门人弟子及其亲人都被判党锢,但有个弟子因故不在他的弟子名单之上,他的父亲却说,当年正是认为李膺贤明,才令儿子拜他为师,又怎能为了保全官位,而行苟且之事,上奏辞表而去。
当消息传到各县时,传递消息的督邮抱着诏书在家中痛哭,满县不明所以,唯范滂明白而自投县狱,县令看到欲挂冠拉着他一起逃亡。
他不愿牵连县令,使老母流离,最终拜别老母而去服刑,唯留幼子数言“吾欲使汝为恶,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
第二类是夏馥、何颙这样的人,或自改容貌藏于深山终身不出,或为大族所匿。
夏馥就烧了胡子,改了容貌,跑到深山去当铁匠工人,几年后被炭火烧的不成样子,他的弟弟想接他回家,他也避而不见,最终就死在了哪里。
而袁家的袁闳也名列党人名单之上,他本想逃到深山老林,但因母亲年老,不适宜远逃,于是在庭院里建筑了一间土屋,只有窗而没有门,饮食都从窗口递进。
母亲思念儿子时,到窗口去看看他,母亲走后,就自己把窗口关闭,连兄弟和妻子儿女都不见面。一直隐身居住了十八年,最后在土屋中去世。
再例如何颙,就与袁绍交好,设法救了不少人,袁绍也正因此才名传与世,以庶子而非嫡子身份却名声远胜嫡子袁术,受到当世及袁氏族人的尊重,却也埋下了未来祸起萧墙的祸根。
第三类比较有趣,是被宦官所救的,曾经,中常侍张让的父亲去世,棺柩运回颍川郡埋葬,虽然全郡的人几乎都来参加丧礼,但知名的人士却没有一个人前来,张让感到非常耻辱。
只有陈单独前来吊丧。等到大肆诛杀党人,张让因为陈的缘故,曾出面保全和赦免了很多人。
所以说不要妖魔化宦官,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会愿意为了保护恩人而做出种种你所认为的,只有好人才愿意做的危险的事。
最后一类却是特例,即张俭亡命困迫,望门投止,天下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最终因他而死的人数以百计,郡县为之残破。
例如著名的孔融,就在张俭投他哥孔褒时由于他哥不在家私自收留,最后事发,一家母子三人争相求死,郡县为之迟疑,闹到朝廷,最后判孔融其兄孔褒代替一家而死。
所以不要羡慕袁绍、孔融,他们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在做事,有些甚至真正吃下了那些绝望与苦痛(孔融),而不是有些人所认为的求名而已,哪怕真是求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也不会有人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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