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却也不得法。
到了长华宫角门前,两旁看守的侍卫本欲上前阻拦,晋阳郡主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倒是让他们愣住了——这位闯进来的姑娘衣着华贵,身后又跟着随从,肯定是位主子,眼神这般凶狠,怕是来头不小,他们也不敢鲁莽地拦下。
晋阳郡主越发得意,脚步不停,闯入大殿。
两旁朱红的门有些斑驳,几处地方都脱了漆,显出主人的落魄境地。
晋阳郡主闷久了的心思舒展了些,左右那女人过的不好,她就畅怀了,可乍一眼看见从偏殿过来的人,那笑意忽然凝在了唇角,尴尬又僵硬。
七年了。
江晚晴嫁人时不过十六,在深宫里磋磨了七年,却还是昔年闺阁中的模样,弱不禁风的身段,步步生莲的优雅姿态,连眉梢眼角温柔中透着清冷的神/韵,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看见不速之客,她挑了下细眉:“郡主?”
晋阳郡主本是来找茬,外加看笑话的,但故人还是昔年风采,自己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一半。她挺起胸膛,好像借着这个动作,能打足底气:“我是迷路了,才走到这鬼地方来的。”
江晚晴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飘过,宛如一汪沁凉的月色悄然流淌。半晌,她笑了笑,走到一边的位子上坐下,淡淡道:“原来如此。”
晋阳郡主沉默地打量着对方。
江晚晴穿的很素净,通身不带杂色的白,头上的簪子也是纯粹的白玉,更显得长发乌黑,眼眸若墨玉。
一名稚气的宫女和一名清瘦的小太监从里间出来,站在江晚晴身后,似乎不知是否应该给客人上茶。
江晚晴没抬眼看宝儿,只道:“长华宫粗茶淡水,晋阳郡主入不了口的。”
这话不但交代了下人,也算点醒了晋阳郡主。
这火凤凰一般的女子几步走到她面前,冷笑道:“只怕当年你敲锣打鼓,天下同庆封为东宫太子妃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下场吧!”
江晚晴点了点头,感慨道:“当年嫁给先帝,他还是太子,他的父皇龙体安康,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当上皇后。”
“哈!”晋阳郡主尖锐的笑了声,环顾四周:“江晚晴,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谁不知道你早就遭了先帝厌弃,只留皇后之名,实则已是弃妇废后!”
江晚晴脸色如常,不见半点气恼:“先帝终究没下废后的诏书,岂不是证明他终究顾念着我,舍不得我?”
身后的容定神色一变,深深凝视着她的背影。
晋阳郡主不耐烦道:“你和先帝如何,又干我何事?你是惯会在男人面前装样子的,可我知道你的真面目——”她恨恨地剐了座上的素衣女子一眼,冷冷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别白费心思。”
江晚晴奇道:“我后悔什么?”
晋阳郡主嗤道:“你还装!当年摄政王冲撞了圣祖皇帝,被关入大牢,你以为他彻底失势了,再无翻身余地,就转身投入先帝怀中,你自然是后悔这个。”
宝儿听完,已经气白了脸,喝道:“大胆!谁准你侮辱我们娘娘的?”
晋阳郡主轻蔑地扫过她,不屑于和奴才说话,只问江晚晴:“你敢说不是吗!”
江晚晴悠然一笑,道:“宝儿,上茶。”
宝儿气道:“娘娘!”
江晚晴笑道:“接下来总得费些口舌功夫,晋阳郡主喝不惯不好的茶,我却是要润润唇的。”
宝儿低着头,应了声。
跟入殿中的碧清拉了拉晋阳郡主的衣角,紧拧着眉唤了声:“郡主……”
晋阳郡主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依然直视着江晚晴:“好,我就听听你怎么狡辩。”
江晚晴有的是耐心,等宝儿端着热茶上来,倒了一杯,她接过手里吹凉了,轻轻抿一口,才道:“当年我年幼无知,和摄政王确实有些来往,但从来守礼,并无私情。后来,我既嫁给了先帝,心中便只有他一人,先帝待我宠爱有加,我待先帝,更是一心一意。”
容定浑身一震,望着江晚晴的眼神,震惊而新奇。
江晚晴放下茶盏,幽幽叹了声:“可惜我没福气,先帝撒手人寰,留我一人在世,我的心已经死了,若说有后悔,也只悔恨没有更早认识先帝,更早嫁他为妻,平白辜负了大好时光。”
晋阳郡主脸色惊愕,愣了好一会儿,脱口道:“你胡说!当初一口一个七哥,喊的那么亲热,你却说你——”
江晚晴抬眸,目光如冬日雪色,映在她的身上,不带温度:“我也唤我兄长们大哥二哥,难道我对他们也有情意不成?”
晋阳郡主怒道:“你强词夺理,曲解我的话!”
江晚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全由得你。”
晋阳郡主瞪着她,过了许久,哼了声:“你说你从未喜欢过王爷?”
江晚晴微微变色,冷然道:“郡主,我今生唯一心悦之人,如今躺在永安殿的金棺中,我是先帝的正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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